豐臣秀吉眼中殺機立現,他朝德川家康點了點頭,德川家康心領神會,立刻鞠躬應是。石二郎高聲道:“請太閣殿下深思,您殺得了五右衛門,卻殺不了天下人的心!”豐臣秀吉臉色發青,身子顫抖,道:“你知道嵐兒在哪麼?”石二郎奇怪他為什麼會突然提起豐臣嵐,搖頭道:“不知。”豐臣秀吉指著外麵道:“她敢為五右衛門求情,本閣已將她關起來反省,就憑你也想更改本閣的命令?”
石二郎心中絕望,想不到他竟連自己人都這樣對待,說話再不留餘地,道:“難怪五右衛門說他不過是小賊,而您卻是竊取天下的大賊,跟一個大賊來講道理,我石二郎來錯了地方!”豐臣秀吉之所以殺五右衛門,正因他說了這話,現在石二郎說出,直如當場揭他創疤,暴怒道:“好,很好,本閣今日煎殺了五右衛門,明日就煎殺你!”
德川家康急忙上前,道:“太閣大人息怒,保重身子要緊,這裏就交給老臣辦吧!”豐臣秀吉哼了一聲,轉身而去,德川家康喝回頭道:“拿下!”
石二郎握緊了拳頭,想要動手,瞧見那些護衛都拿槍指著他,長歎一聲,道:“五右大哥,小弟無能,不能幫你啊!”
有人用鐵鏈來鎖石二郎,德川家康對千利休道:“千翁,這事您都瞧見了,不是我不幫您,實是幫不上啊!”千利休點頭道:“多謝將軍帶老朽來見太閣大人,人不勝天,徒然奈何!”德川家康道:“有句話本將想問問,千翁為何也來替五右衛門求情?”千利休道:“老朽受小女所托,舍得老臉來求太閣殿下。”
德川家康帶些意味的道:“真麻小姐呀,是個不錯的女孩,唉,上次出兵朝鮮你反對,太閣殿下一直很生您的氣,我看,最近還是帶著女兒去哪裏避避吧,不要再呆在京都了。”千利休彎腰道:“是,多謝德川將軍指點!”
石二郎聽得分明,暗道:原來嬋兒到千府去了,還拜托義父來替五右衛門求情,可是秀吉老兒實是個喜怒無常之人,剛才若是千利休出麵,說不定一怒之下也要殺他!
德川家康走過來對石二郎道:“年輕人逞一時意氣有何用,枉自送了性命!”石二郎道:“五右衛門是我兄弟,他為救我,差點死在海上,我怎能眼睜睜瞧他受死,其他的朋友自不必說了。”德川家康拍拍他肩膀,道:“你有什遺言沒有?”
石二郎搖頭道:“沒有。”德川家康道:“你想想再說。”石二郎道:“是,我想起來了!”德川家康道:“什麼?”石二郎咬著舌頭道:“請大人原諒。”德川家康沒聽明白,湊近道:“你說清楚些。”石二郎大聲道:“我說請大人原諒!”他身子驀地一抖,將套在身上的鎖鏈倏地翻轉過來,一下勒住德川家康脖頸。
邊上護衛反應過來已然遲了,石二郎拖住德川家康往後退道:“大家都退後,誰過來我就勒斷他脖子!”
德川家康被勒得雙眼翻白,千利休叫道:“你不要亂來,快放開德川大人!”那些護衛拿槍指著石二郎卻不敢開,生怕傷到德川家康,豐臣秀吉這時已走到木橋末端,聽到動靜回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