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家唐知青是家裏的寶貝疙瘩，我們家盼盼不一樣，她家裏人沒那麼疼她，那我不得挑起膽子，把我們盼盼養得好好的？”
一番話直白又真誠，聽得譚斯年不禁側目：“你小子行啊，是比以前成熟了。”
“能不成熟嗎？”
“現在咱可是有媳婦的人了。”
可不是嘛。
有了要守護的人，就得越變越成熟才行。
譚斯年認可他的觀點，因此也沒有莽撞地闖進去把方登暴揍一頓。
總歸現在方家謠言纏身，方登又臥病在床，沒有兩三個月都起不來，他大可再等等。
等過完年，再找他們算總賬。
至於現在，他預備去供銷社給唐珂買著小零嘴，讓她回家路上吃。
轉眼就是分別的日子。
譚小月兩隻手拉著唐珂，眼淚汪汪說：“珂珂姐姐，過完年你一定要回來，不可以說謊哦，說謊鼻子會變大的。”
“笨蛋譚小月！那都是哄小孩子的把戲，能嚇到她？”譚飛宇臭屁地補了句。
差點把譚小月急哭。
唐珂隻好柔聲安撫：“姐姐跟你約好，你做對一百道算術題，姐姐就回來了。”
“真的？”
“那我今天就做一百道！”
小孩子豪言壯誌，根本沒意識到這事實行起來有多難。
等她終於明白這是個巨大難題時，已經是年三十的晚上了。
譚小月單手撐著下巴：“哥，要不你娶珂珂姐姐做老婆吧。”
“王二虎說了，他哥哥娶了新嫂子，新嫂子天天和他哥哥睡在一起，你娶了珂珂姐姐，她就可以一直和我們住了。”
譚斯年何嚐不想？
他都已經準備好了東西，計劃初二就去唐珂家裏拜訪她的父母，順便提定親的事。
隻是……有時他又會覺得這個想法很冒昧，畢竟現在他還隻是一個一窮二白的莊稼漢。
一點底氣都沒有，求婚那倆字他甚至沒勇氣說出口。
譚斯年想著這些，夜裏翻來覆去睡不著。
大年初一當天村裏又下了些小雪，皎潔的月光撒在積雪上，整個院子都亮堂堂的。
譚斯年翻了個身。
忽然聽到院裏有動靜，悉悉率率，還伴隨著很輕很輕的腳步聲。
“賊？”
這是譚斯年腦袋裏冒出的第一個念頭。
他迅速翻身起床，裹上軍大衣。
輕手輕腳推開門，摸到院裏。
果然看到一道纖瘦的身影從木門後麵擠了進來，接著咚咚兩聲，那人將兩個麻布袋子扔進院裏。
“還帶著作案工具呢？”
大年初一就來偷東西，真是可恨！
譚斯年沒留客氣，快步過去直接按住那道身影，手下一個用力，抓住那人手腕，硬生生把她壓到門板上。
“說，幹什麼的？”
“嘶……疼，疼死了！”
嬌氣柔軟的聲音響起，譚斯年也在觸碰到那人手腕的一刻怔住。
細皮嫩肉的，這是個姑娘啊！
“譚斯年！”
“你幹嘛啊！快鬆手！”
這聲音……好像是唐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