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旖箏忍不住眼眶泛酸。
她低垂的視線落入白清川的眼簾。
鬼使神差的,他輕聲解釋道:“不疼。”
“你……”
宋旖箏剛說出一個音節,就被他一眼瞪了回去:“我說過,傷好之前不許說話。”
“別用那幾個蒼白的字謝我,如果真的要謝,就拿點實際的報酬出來,你的謝值幾個錢。”
那個毒舌又刻薄的白清川又回來了。
果然,剛才那一瞬間的溫柔,是宋旖箏給他強加濾鏡之後臆想出來的。
當下,她一把拉上簾子,重新回到自己的病床上,甚至戴上了陸思旖來時帶給她的耳塞。
眼不見心不煩,最好耳朵也聽不見。
白清川卻主動伸手把簾子拉開了一條縫,看著宋旖箏戴著耳塞看書的賭氣模樣,直接笑出了聲:“宋旖箏,你真沒勁。”
他知道宋旖箏聽不見,試圖起身,卻牽扯到了肩膀上的擦傷,疼的他直皺眉頭。
宋旖箏餘光看到了,卻沒辦法無動於衷。
她閉了閉眼睛,合上書走過去,用眼神詢問他:你要幹嘛。
“洗手間。”
“?”
宋旖箏如果能開口說話,就直接罵他臭流氓不要臉了。
這分明就是明晃晃的調戲!
可她心裏卻一直因為白清川是為了救她才會導致受這麼嚴重的傷。
她深呼吸調整好情緒就要按護士鈴,卻被白清川一臉嚴肅的製止住:“我不可能讓別人看光我。”
雖然宋旖箏戴著耳塞,卻依然能看出這家夥在說什麼。
她看了眼白清川完好無隨的腿,又看了看他的後背。
白清川立刻會意:“我是後背受傷不是腿腳受傷,沒錯,但是從床上起來總是要發力的,一發力就會影響到我後背的傷,你明白嗎?”
明白你奶奶個爪兒。
宋旖箏在心裏給白清川比了一個國際手勢。
最終還是不情不願的扶著他起床,去洗手間。
站在馬桶前,宋旖箏別過頭看向別處。
卻被白清川直接摘掉了耳朵裏的耳塞。
她聽到頭頂那道戲謔的聲音夾帶著笑意調侃道:“戴耳塞幹什麼,你是怕聽到什麼不該聽的東西?”
宋旖箏抿抿嘴連個眼神都沒有回應。
可下一秒,卻被白清川單手捏著臉頰,迫使她強行跟他對視。
“不管怎麼說,我也是救了你一命,你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
“……”
又是這個“救命恩人”的大帽子。
宋旖箏瞪了他一眼,稍稍一用力就掙脫了他的手,用眼神示意他動作快一點。
他洗完手卻不緊不慢的開口道:“一個月後,白家舉辦家宴,老爺子想見你和冷翊,心裏有個準備。”
老爺子?
宋旖箏對白老爺的印象並不是很好,她想要拒絕。
但白清川接下來的話卻直接堵住了她的退路:“如果你們不出席,他可能就要收回川海。”
宋旖箏暗暗挑眉:還有這好事兒?
可下一秒。
“如果我被踢出去,一定會帶你一起跳海。”
白清川笑容漸深,看在宋旖箏眼裏卻格外的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