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開了宋旖箏,閉了閉眼睛,像是在隱忍又像是在努力克製著什麼,片刻後他抬起手給宋旖箏擦掉臉上的淚水。
“哭什麼,就這麼不喜歡我。”
手落到她的嘴角時,卻被宋旖箏偏過頭躲開。
“我們離婚了。”
他的手頓在半空,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離婚那兩個字重重的砸在他的心上,他臉上最後的一絲愧疚也消失殆盡。
白清川翻身下床,換下了病號服,背對著她冷聲道:“不用你提醒,一個月後我來接你。”
開門關門聲響起。
宋旖箏這才放鬆下來,她默默拉起被子,眼淚卻好像止不住了。
她躲進被子裏,終於放聲大哭了出來。
也許是因為麵對白清川時還會不爭氣的心動,看到他脆弱的模樣,仍然忍不住想要安慰。
宋旖箏知道,這些情緒,都應該在她失去那個孩子的時候徹底消失。
可她現在卻做不到。
哭著哭著,她就蒙著被子睡著了。
宋旖箏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床頭櫃上放著的食盒和便利貼顯示陸思旖中間來過,但是沒有叫醒她。
晚上的時候醫生來檢查過一次,確定沒什麼大問題以後,宋旖箏就迫不及待的辦了出院手續。
卻遇到了同樣在繳費的裴江延。
他們隻在白楠的婚禮上見過一麵,之後因為川海和裴家的生意也有過幾次往來,隻不過次數屈指可數。
裴江延的態度也一直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他們之間倒是沒有什麼交集。
隻是看到他,宋旖箏這才想起來之前白清川調侃她的話。
白楠也住在這裏。
在她愣神的時候,轉過身的裴江延已經看到她了。
他先是一愣,隨即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裴先生。”
宋旖箏鬼使神差的叫住了他:“白小姐今天出院?”
裴江延麵色有些憔悴,身上的襯衫也有些褶皺了,看上去一副沒打理的樣子:“這你都知道?”
說完,他又自嘲的笑了:“也對,憑你和白清川的關係,你會知道也正常。”
“隻是他沒告訴你嗎,白楠昨天才度過危險期,短時間內還真出不了院。”
宋旖箏不解的皺起眉頭,她記得當時白清川隻說是中毒,但她卻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你在他心裏分量挺重,不然他也不會下這麼毒的手。”
說著,裴江延的目光落在了她脖子上慘白的紗布上:“看來,你也不好過。”
他抬腳錯開宋旖箏的肩膀,卻被她有些著急的叫住:“裴先生,我能去看看白小姐嗎?”
對於她這個請求,裴江延顯然是意外的。
可他隻是看了她兩眼,倒也沒拒絕。
兩人來到白楠的病房,往日濃妝豔抹囂張又潑辣的白楠,此時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氧氣罩上薄弱的霧氣,看的出她現在的狀態也不是很好。
宋旖箏看向給加濕器換水的裴江延,忍不住輕聲發問:“你為什麼說是白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