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大家把他們送回家去,”夏禾看著嚇傻了的偷菜二人組,“明天開始,你們就挨家挨戶幫村民幹活吧!司農大人脾氣陰晴不定,逃走或者偷懶最好不要,再有一次,我也無能為力。”
“不逃不逃,肯定好好幹活!”李翠蘭點頭如搗蒜。
忙活了一晚上,夏禾一身疲憊回到家,進屋見到陸雲盤膝坐在床上,手中抱著一塊兒木頭在雕刻。
見小丫頭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起身拿起早準備好的濕布巾幫她擦臉擦手。
“累了?睡吧。”
夏禾迷迷糊糊倒在床上,快睡著之前嘟囔著問了一句:“你在刻什麼呢?”
陸雲放下東西,起身吹滅油燈,回到床上見小丫頭已經睡著了。
“刻你,”他聲音輕柔,手指輕輕滑過小丫頭的下巴尖兒,“出門一趟甚是想念,刻個你揣在懷裏,權當解相思。”
睡夢中,夏禾覺得臉上有羽毛滑過,翻了個身,把臉埋進身邊溫熱胸膛,踏實睡去。
陸雲輕笑,滿眼寵溺。
正要進入待機模式的係統突然被滿級鍾情值暴擊,倏然清醒。
“娘誒,是真愛沒錯了!宿主人家在跟你告白呢,你怎麼睡得跟個死豬一樣!”
夏禾實在太困了,係統嚎叫了半天,啥也沒聽見。
王大牛和李翠蘭第二天一大早就上交了那二畝地的小白菜,被胖嬸兒領走去山上蘿卜地裏拔草去了。
夏禾將小白菜分給村民,各家來領菜的順序,成了認領王大牛和李翠蘭的順序。
王大牛和李翠蘭經過昨夜那麼一嚇唬,一點兒脾氣都沒有了,勤勤懇懇拔了一天的草,胖嬸心軟,留他們在家吃了晚飯,還給帶了倆窩窩頭回去。
沒了王大牛和李翠蘭搗亂,加上熊起那一句輕飄飄的“殺了吧”震懾力太大,村子裏近日安靜了不少,鬧別扭打架的都沒有了,學堂複課後,熊起的農學課上,一個人都沒有了。
大家寧願去跟著趙老頭兒讀文章,跟著餘洛川上武學課紮馬步,也沒人在熊起上課時去聽課了。
原本對京城徹底失望後打算跑來大河村當個下鄉支教老師的熊起揪著陸豐的衣領子問:“我的課上為何沒人來?”
陸豐戰戰兢兢:“那萬一我要是上課忍不住淘氣了,或者答不上來失司農大人的問題,你會不會殺了我?”
熊起氣呼呼:“我看著像會殺人的嗎?”
陸豐:“我覺著……你現在就想殺了我……媽媽,救命呀!大司農又要殺人啦!”
熊起耳朵差點兒被震廢嘍。
陸豐喊了一嗓子之後,村民再見著熊起都躲著走了,怕碰見司農大人行禮姿勢不對被殺,怕說錯話被殺,怕走路邁錯腳被殺。
就連王桂花和搬到四合原居住的鍾老太太都開始躲著他了。
熊起忍無可忍,終於在晚飯時坦白:“我已被免職,如今同你們一樣,就是個平頭百姓,殺人也是要償命的……”
趙老頭兒心疼的給徒弟夾了一塊兒炒雞蛋,餘洛川悶悶喝了一口酒。
夏禾看到陸雲一臉淡定的樣子,猜想他早就知道了。
陸豐抱著大海碗,隻露出倆眼睛瞧著熊起問:“那我舅舅舅母的懲罰,豈不是不能作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