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從玻璃窗外向內照射。
陽光逐漸越過了辦公桌,越過了沙發,投射在莫小潔那半垂的令人心動的長睫毛上。
她今天要去見一個人,卻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在這之前,她也拜訪過很多不曾謀麵,互不相識的人,他們的行為舉止似乎都有些奇怪,有些對著你哭笑個沒完,有些會大發脾氣地摔凳子,有些沉默不言的低著頭,偶爾有幾個癡癡地看著你,對你傻笑。
因為這些人都是些精神病患者,而她是個遠近聞名的心理醫生。她所開的心理診所盡管有些小,卻布置得簡潔又講究,一張白色的辦公桌上,整齊的穿插著很多病人的檔案資料。
她今天要見的這個人,比之前的任何一個病人都要來的神秘,因為她不但不知道他的長相,就連他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這或許並不是最重要的,但起碼也應該給她提供一些病人的病症信息吧,即便是一兩句簡單的概括也行。可是隻有一句簡單的留言和一遝厚厚的百元鈔票,而且還是包裹著寄到她的診所來的,那句留言十分簡短:十萬火急!明日午時,有人來接,病人若能康複,必定重謝。
她本不想接手這個案子,可是她總得把錢給人家送還回去吧,盡管她喜歡錢,但她不貪錢。麵對那一遝厚厚的鈔票,她感到了無所適從。將心一橫,還是決定走一遭。
她挑選了一件很有親和力的服飾換上,其實在她的這間小診所裏麵,她也從來不穿醫生外套,因為這會讓病人感到有壓力和負擔。她簡單地對著鏡子打量了一下自己,滿意地笑了笑,望著鏡子裏那張不再年輕但素淨唯美的臉,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未成家,不知不覺就成為了剩女。
當她對著鏡子梳落第一根白頭發的時候,她忽然覺得自己有點老了,是時候找個人嫁了,她不在乎那人長得帥不帥,家裏有沒有大把大把的鈔票給她花,隻希望能對她好一點就夠了。
她其實是一個很好的心理醫生,別人也都這麼認為,因為她總能有辦法讓那些‘病人’感到放鬆、舒適、自在,總能夠讓他們感覺到自己被尊重,被人關愛,被接納和認同,她始終是一個超有耐心的聆聽者,用心去聽,用心去感受,有時病人哭,她也經常跟著掉淚,因此她更是個感性的女人。
她從不會輕易對病人下結論,卻很懂得顧慮到病人的感受,努力去理解他們,懂他們,貼近他們,而不是控製他們、評價和指導他們。她說的不多,聆聽較多,但她所說的每句話都能切中要害,讓病人明確地意識到問題的核心,而且她所說的話總能讓他們有一種新的視覺和體驗,讓他們感覺到一片新的天和地。
她鎖好診所的門,在門上掛上暫停營業的牌子,一輛黑色轎車早已經停在她的診所門口恭候著了,一個非常有氣質的帥哥打開車窗,探出頭來,微微一笑說:“我是騰宇公司的職員,老總讓我來接你,上車吧。”
帥哥的微微一笑讓莫小潔的小心髒莫名地跳了一下,她對那位帥哥輕輕一笑,二話不說地上了車。
“是誰出現了問題?”莫小潔的身子還沒有坐穩就問前麵開車的帥哥。
帥哥把持著方向盤,目光注視著前方,不緊不慢地說:“我們老總的弟弟。”
“他弟弟叫什麼?”
“玄振軒!”然後,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嘲弄的笑容,“是不是很像韓國人的名字?”
“有其他醫生看過嗎?”莫小潔卻並不關注他的名字。
“有好多!”隨即話鋒一轉,“不過,您是目前最年輕漂亮的一個。”
莫小潔臉頰有些紅,畢竟被前麵氣質這麼特別的帥哥誇獎,還是挺讓人害羞的。
“他們最後的診斷結果是什麼?”
“精神分裂!”帥哥說得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