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牧野流冰都似乎沒有任何動靜。他隻是靜靜地坐在教室最後，從不與任何人說話，也包括明曉溪，放學後便很安靜地離開。明曉溪卻對這種平靜感到不安。她覺得他的這種安靜近乎死寂，冰冷得想讓她尖叫，但一看見他喉嚨卻像被凍住了。她感到無奈極了。
顧夕夜也察覺到曉溪的不適，隻是作為身外人，她也自覺不好多說。隻是每次從曉溪家出來，她都可以看到昏暗中那抹消瘦挺拔的身影孤獨地站在那裏著。
“夕夜，我打算和冰談談。”課間，明曉溪把顧夕夜拉出來，說。
顧夕夜愣了一下：“曉溪，你知道自己心裏想要的了嗎？”
明曉溪搖搖頭：“我隻是覺得冰的冷漠讓我太難受了，我不想和他冷戰。”
“那你還想和他恢複到一種什麼關係？戀人？”
明曉溪頓時愣住了，半天才喃喃道：“我不知道。”
“曉溪，我覺得你在找牧野流冰談之前應該認真想一下你們的關係，其實你的心很清楚，隻是一直用不知道做借口，這樣對風澗澈還有牧野流冰都不公平。”
“我的心很清楚？”
“對啊，你看到誰會感到幸福，抱著誰會覺得抱著你的全世界，如果你下一刻就會死，你最希望看到的誰，又最不希望他為你的死而痛苦的甚至希望他能忘記你的人是誰。曉溪，想想，當你聽到這些問題，腦海裏出現的第一個人是誰。”
“澈！”明曉溪幾乎脫口而出，感覺鼻子一酸，“我希望澈能幸福，希望我和他一起幸福。”她突然抱住顧夕夜，又哭又笑，“我愛澈，一直都愛，我愛他，我知道我要的是什麼了。”說著說著，她鬆開顧夕夜，“可是，我不想傷害到冰。”
“這總比讓他在等待中絕望好吧。”
明曉溪看著顧夕夜，點了點頭。
“曉溪，你找我有事？”牧野流冰看著眼前的女孩，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黑白分明，像清冽溪水流過他的心底。而現在，曉溪不躲不避地看著他，他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什麼：要結束了嗎？要徹底結束了嗎？他感到他的心在輕輕地顫抖。
“冰，我想我們還是做朋友吧。”明曉溪深吸口氣說。
朋友？牧野流冰痛苦得晃動了一下身形：“難道我連在你身邊守護的機會都沒有了嗎？曉溪，你難道感覺不到我在改嗎？我一直都在靜靜地守著你，你不喜歡黑道，我也在盡量改革牧野組，你需要澈的溫柔，我也會學著去做。你難道感覺不到嗎？”
“不，不，冰，你一點也不需要為我改變，你就是你，可是，可是......”曉溪咬咬嘴唇，“我愛澈，我愛他，我也希望你能找到真心愛你的女孩，找到屬於你的幸福。”
“幸福？幸福？”牧野流冰痛苦地閉上眼睛，“你是我的一切，你知道嗎？現在，我一無所有，幸福嗎？原來我一直都是一個自欺欺人的傻瓜。”說著，牧野流冰不由自嘲地笑了，笑的有些瘋狂。
“冰，冰，你別這樣。”明曉溪驚恐地抓住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