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南嫵已經工作兩月有餘,適應得恰到好處。工作敲定,父母的矛頭一轉,給她說了門相親對象。南嫵幾天前見了男孩一麵,沒太多感覺,本想將這事擱一擱,但早上收到他一條微信留言。
——你覺得我怎麼樣?
南嫵嗅到股異樣,腦門一疼,回他:挺踏實的。
下一秒,又條信息進來——我是老實過日子的人,將來會對老婆好,我們在一起試試吧?
南嫵很想回句‘臣妾做不到’,而最終隻道:這樣好像太快了,再接觸段時間吧。
對方過了會兒道——我二八了,家裏有點急。
手機接連又震——哎,我沒逼你的意思。
“南嫵,主任叫你。”同事在走廊喊她。
南嫵揉著太陽穴,扣了扣辦公室的門,“主任。”
“最近我們出了一批新菜式,準備推向市麵,你去廠裏拍幾張照,看看怎麼寫宣傳文案。”主任給她一個地址。
南嫵拿包走人,到達食品廠是下午三點,天色灰蒙蒙的雜了些雨絲,南嫵拿手擋著,風刮過掌心,冰冰涼,幾輛貨車正靠在一邊卸貨。
南嫵憑員工證入內,貨車擋住大半道路,旁邊有塊水窪地,南嫵一目測,隨即另辟蹊徑。她之前和同事來過,隻是走的不是這條路,廠區建的大,一時就迷了道。再往後頭走,風裏有血腥氣,她猜想大概走到處理肉食品的地方了。
這時,遠處幾個卸貨師傅正拖著推車過來,平板車上壘了數個麻布袋,遠遠的有股腐臭味。
雨勢倏爾變大,那些個師傅開始急躁起來,拖拽之間,布袋嘭地砸到地上,紮口不牢,裏麵的生肉食材灑了一地。她見那豬肉表麵有腐爛的跡象,蠅蟲爬在上麵,她皺眉。
後來,直到有人來接她,才找到成品部。
“你不是來過麼,還迷路?”
“外邊卸貨,我換了條路走。”南嫵痛心疾首,“地球是圓的,我以為總能繞回來!失策了!”
她拍照的時候,科室主管正領人來參觀,聽說是一家酒店負責人,預備同公司合作。
那人途徑她身邊,南嫵朝他看去,男人忽的一勾眉,眼裏流過奇異的光,“嗨。”
南嫵微愣,不確定他在同自己說話,是以多看了他幾眼,白襯衫西裝褲,勾唇時淡淡的梨渦,能把普通襯衫穿出感覺來的,是個英挺的男人了。
南嫵並不認識他,回頭繼續手頭工作。
離開食品廠,南嫵在公交站牌下再次見到襯衫男,他兩手插在兜裏像在等什麼。
視線交彙,南嫵以為有必要寒暄幾句,點頭,“等人?”
“嗯。”他走過去,“等你。”
南嫵詫異,左右瞧了瞧,沒見別人。
“我見過你的簡曆,新聞係高材生是吧。”他伸出手,“你好,我是新晨周報記者蘇炳,本人主營業務……”他這裏頓了下,又一笑,“揭黑。”
南嫵臉色一沉,想起先前見到的腐肉,她不留痕跡地捂住胸口,莫名感到了即將失業的心絞痛。
他們去到街角的咖啡廳,坐定後,南嫵開門見山,“我能為你做什麼?”
“不喝杯咖啡再聊?”蘇炳叫來服務員,“一杯黑咖,一杯……CaramelMacchiato?”
南嫵歎息,“隨便吧,我生冷不忌。”
隨後蘇炳又點了幾道招牌甜品,這家店氛圍頗小資,菜單價格也屬中高端,南嫵阻他,“別點多了,吃不掉。”
“我有求於你,一定得吃頓好的。”蘇炳拿開菜單,沒有直接切入主題,采用迂回戰術,唇略彎,梨渦若隱若現,“南小姐認識我們周報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