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惜含笑應承。
到了殿中,領略過皇家奢華風格的蕭雲惜並沒有奇怪,也沒有東張西望,中規中矩的隨著皇後做到了那南玉的床榻上。
“先吃一些水果,本宮已經叫碧荷去催促禦膳房早點備膳,因聽你祖籍是荊州人,所以特意叫人做了當地名菜玉玲瓏,也不知和不和你口味。”皇後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對蕭雲惜無論是言談還是舉止都親密無比。
蕭雲惜瞧了一眼那些水果,全都是她沒見過的,隻是認識其中一樣,似乎是番邦的蓮霧,另一些有紅有綠,隻是在典籍上看過圖樣,每一個都價值千金。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前些日子聽傳聞江浙一帶發生水災,百姓連飯都吃不上,全數關在城門外,成批的災民無處葬身,連野狗都肥的能刮出二兩油來,可貴族圈裏還這樣奢靡成風,單單是水果便已經值那麼多銀兩,先下不用看那些在準備的飯食,便知那些都是凡人不可品嚐的佳品。
“嘖嘖,怎麼好端端皺起眉頭來。”皇後笑眯眯的看著蕭雲惜,臉上露出好奇之色。
蕭雲惜輕輕搖頭:“臣女隻是想到了城外的饑民,所以食不下咽。”
“難得你有心,可這饑民不是你一皺眉便可緩解得了的。”皇後歎息一聲,叫人將水果撤了下去,又道:“本宮也想為設計添福,隻是後宮不能幹預朝政,既然吃不下,不如陪本宮走走如何?”
蕭雲惜點點頭,絕色的臉龐上,皺著的眉頭舒緩開來,攙扶著皇後到了宮門口問道:“不知娘娘想去哪裏?”
“其實本宮讓你過來,是想和你一起去品嚐赫彎進宮的金璐瓊漿。”
“臣女福薄,怎麼能消受得起這麼貴重的東西?”蕭雲惜連忙推辭,宮中的事不好言語,說不定其中有什麼陷阱,可看著皇後的架勢,她怕是推托不掉了。
皇後笑著的臉忽然變得嚴肅起來:“雲惜,你若是再和本宮客套,本宮可就生氣了。”
蕭雲惜隻好不再有其他異議,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蕭雲惜其實很清楚,出了她為蕭鳳荷請求賜婚那麼一件事情以後,皇後肯定會調查,畢竟這司淩宇沒有和蕭鳳荷發生過什麼關係,而皇後也清楚這一點,隻是礙於種種證據才低頭答應這份婚事,想必心裏早已經怒不可言。
宮裏的人,人人都戴著一副麵具,越是笑,越是背後捅刀子,蕭雲惜深知這一點,所以很小心的提防著皇後,無論是到了太後的寢宮,回答太後的話,行為舉止,樣樣都使自己做的無可挑剔,不落人話柄,隻是最後一樣品嚐金璐瓊漿蕭雲惜犯起了嘀咕。
整個天下,百姓隻知道皇上有皇後衛玉寧一個皇後,可前世,蕭雲惜在古書的野史上曾看到過一則傳聞,衛玉寧有一個丫鬟,入選進宮時本應立衛玉寧為後,可是丫鬟迷惑皇上捷足先登,然而不等立後大典,丫鬟便死於非命,聽說是中毒而死,此外坊間還傳聞太後與衛玉寧不和,似乎也和這個丫鬟的事情有關係。
“依哀家看來,蕭雲惜倒是更適合當淩宇的太子妃。”坐在鳳榻上的太後手裏拿著暖爐,略顯滄桑的臉上畫著淡妝,依稀可見年輕時是個難得的標致美人,她的頭發有些花白,眼睛卻明亮,說起話來氣勢凜然,不失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