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院門處,陌煦這才冷了眼眸,冷冷哼了一聲。可就在這時,陌煦公主突然感覺到將才被刺傷的地方微微有些發熱腫脹起來。
緊接著,陌煦便感覺到一陣陣的頭暈。她撩起手腕處,就見將才被蕭雲惜刺傷的地方此時已是一片紅腫,隱隱的還帶著青紫的顏色,繞著傷口蔓延了一大片。陌煦麵色一變,想起身上的解藥,摸出瓷瓶快速的倒出一顆吃了下去。
毒性很快便被壓住了,得意的笑著,正想轉身離開,卻突然感覺到體內有另一種疼痛灼傷著,陌煦大驚失色,再次將手裏的解藥吃了下去,可是這次似乎壓製不住毒性,疼痛依然在。
這下陌煦開始慌了,一把倒出所有的解藥,全都吃了下去,才勉強能壓住。經過這一番折騰,陌煦早已是滿身大汗,筋疲力盡,在宮人的攙扶下走出院門……
“查出來誰做這件事情了麼?”司月華派去人打探到,蕭雲惜早已化險為夷。便吩咐旁人去調查。
“回爺的話,奴才收到消息,是皇後娘娘派人安排的所有事,還企圖嫁禍給德妃娘娘和陌煦公主。皇後娘娘第一次動手被司馬府的人給攪了局,然後便有了獸園那一幕。”
司月華看了一下麵前的小太監說道,“你派人去把皇後那邊盯緊了,暗衛營那邊派個人保護蕭雲惜。方才德妃娘娘,派去宮婢是否把人帶回來了?”
“是,這會兒雲惜姑娘在府裏的東廂房歇息。”小太監回答道。“爺,奴才方才那奴婢還說,陌煦公主好像拉著雲惜姑娘手臂好一會兒。”
“一會兒帶著薄禮替我謝謝德妃娘娘!”司月華鬆了一口氣,淡淡的吩咐道。
陌煦幾時跟雲惜關係那麼好?司月華隱隱覺得不安。
東廂房
“你來啦。”蕭雲惜看到司月華出現房內,從貴妃椅上站起來,神色如常的說道。
“累了就多休息一會兒,我坐坐就走。”司月華看著蕭雲惜臉色有些蠟黃。
“沒事,興許是昨晚沒有睡好”話音剛落,蕭雲惜突然覺得頭發暈腳發軟,被紮的地方一陣緊似一陣的疼痛,叫她黛眉輕蹙,額角也微微滲出細密的汗珠,心間那鑽心蝕骨的疼痛讓人快要無法忍受。
司月華察覺到她的異常,轉過身來問道:“怎麼了?”剛問完目光下垂,一眼就看見她手腕處的青黑,是那樣的觸目驚心。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薄怒,神情更是掠過一絲驚慌,瞬間便又冷靜下來,如珠似玉的聲音帶著慰藉人心的力量:“別怕,我在這!”
他說著便從衣袖裏拿出一個白玉瓷瓶,輕輕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遞到她的麵前:“雖不是解藥,可是也能暫時抑製毒性,快些吃下去。”
蕭雲惜目的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我有解藥的。”
司月華被她說的卻是一怔,再次四處確定,那空蕩蕩的衣袖裏什麼也沒有,麵色頓時變得煞白了起來。她的反應全都落在司月華的眼中,他一直堅持著將才的動作,不曾收回手,眼睛緊緊盯著那顆藥丸。
須彌,蕭雲惜聽話的張嘴吃了下去,冰涼的唇瓣接觸到溫潤的指腹,帶出不一樣的觸感,竟是叫她麵頰微微有些發燙。
相觸的目光中帶起一絲羞赧,可是蕭雲惜沒空糾結這許多,她歸結與這是中毒的症狀。這藥雖暫時壓製住體內的毒,可她依舊覺得心間的抽動一陣緊過一陣,急促的呼吸間她隻覺得整個人都越發不好了起來,身子也搖搖晃晃。
司月華見她如此,微微一頓,上前扶著她:“你還好嗎?”
不好,她一點也不好,可是她知道,此刻有許多眼睛正在看著她,她不能就這樣被打倒。忍著焚心的痛苦,她慢慢的站穩了身子,麵容緩緩沉穩下來:“很好。”
都道醫毒一家親,她前世也有幸學過醫術,雖師父不曾如何的深教她,卻也留下了幾本醫書。
毒雖不精通,可上一世,她也曾潛心研究過,對於一般的還是能認識的。
憶紅顏,是極為霸道極為狠辣的毒藥,中者每日裏要遭受這蝕骨焚心的痛苦。
若有幸能熬過去,卻也會落下滿麵紅霞的後果,且終身不解。熬不過,自然就會早早的沒了性命。蕭雲惜緊緊捏著手,心中冷笑。看著她那隱隱帶著青白的麵容,搖搖欲墜卻極力強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