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還沒離開滿是碎玻璃的路麵呢，流浪醉漢見狀又重新把人拉回來。
“臭！”曾玉蓉已經看見了，遠處花花綠綠歌舞廳門口，地上橫七豎八倒了一群花襯衫，一個個的不是抱手就是抱腳哀嚎著。
曾玉蓉捂著口鼻，問流浪醉漢：“你認識我？”
“我……”流浪醉漢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點了點頭又搖搖頭，隨即不聲不響打橫抱了曾玉蓉送到前麵沒玻璃碎片的花台坐著。
轉身找了一圈，拎過來她已經毀了大半的高跟鞋。
“你覺得我還能穿嗎？”曾玉蓉好奇地想透過流浪醉漢亂糟糟的頭發和胡須看清他的臉，然而除了一雙渾濁的眸子，什麼都看不出來。
就連他身材，隻知道應該不矮，哪怕他佝僂腰也比她高不少。可惜這大熱天的，他身上也不知道有好幾層衣服，也沒法確定他胖瘦。
流浪醉漢看了一眼曾玉蓉腫脹的腳踝，蹲到了她跟前，伸手撫上她紅腫的地方，一點一點捏了過去。
“痛痛痛……”曾玉蓉痛得剛收回去的眼淚花又飆了出來，想伸手去推流浪醉漢呢對方身上又十分埋汰，想掙脫呢，對方的力道就和鐵鉗一樣，無論她怎麼掙紮都是徒勞。
“忍著點。”流浪醉漢低聲叮囑了句，還沒等曾玉蓉反應過來，他修長的手指用力一捏、一正。
“啊——”曾玉蓉又是一聲慘叫。
這時候，秀兒帶著一群人衝了進來，聽到曾玉蓉這聲慘叫，不禁嚇得渾身一哆嗦，催促著進來的人：“你們快一點，隻要能救我朋友，我再一人給你們加十塊。”
聽到動靜，流浪醉漢站起來，往後退了幾步，飛快消失在樹林裏。要不是周遭還有難聞的餿臭味兒和右腳腳踝上的黑黢黢的手指印，她都要以為是在做夢。
“陳素芬！陳素芬你沒事吧。”秀兒飛快地衝到了曾玉蓉身邊，上下打量她有沒有損傷。
而那些壯漢在幾個女孩的帶領下直奔那群倒在地上的花襯衫，“咦！怎麼都倒了？”
這是所有人的困惑。
“殺人啊！流浪漢殺人啦……”胡子聰剛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個手刀劈在頸脖上昏迷了過去。現在被人一搖晃，慢慢醒了過來，看清身邊都是正常打扮的人，不由涕淚橫流。
“明明是你！”秀兒怒氣衝衝地走過來，兜頭就給了胡子聰一個耳光，“胡子聰！這事情沒完。”
沒完又怎樣，地上的人，包括胡子聰在內，大多數都是腳踝、膝蓋、手腕這些關節受損，根本就動憚不得。
而曾玉蓉，本以為骨折的腳踝，卻因為那幾個手指印，她都能顫顫巍巍站立起來。
很快！江城的公安便來了。秀兒的家裏應該是有些勢力，但胡子聰也不差，派出所裏雙方拉鋸戰爭論不休。曾玉蓉終於做完了筆錄，讓秀兒知道她並不是“陳素芬”，而是陳素芬的小姑子曾玉蓉。
並且，陳素芬已經結婚懷孕，現在正舒舒服服在老家待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