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有異議?”
夏侯過怎麼敢說有異議,他真的被那些信的數量給嚇壞了。
宇文璨擱下筆輕飄飄的瞟他一眼,“一封都不能落下,大殿那天少了一個國家的使團朕為你是問。”
素來沉靜的夏侯過覺得撓心得很,喃喃道:“難道屬下記錯了麼,屬下怎麼記得我們大郢的友國並沒有那麼多啊……”何止沒有這麼多,他們大郢的友國連這些信的數量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誰說朕隻請友國?”宇文璨攤開奏折捏起朱筆淡淡的道。
“啊?”夏侯過又吃一驚,“……皇上連敵國也請?”
宇文璨不置可否,唇瓣翹了一下,“你猜?”
夏侯過傻眼,皇上何時玩心那麼重了,竟然浪費時間和他這個下屬大玩你猜我猜的遊戲!!
夏侯過覺得世界有點兒崩潰,所謂‘皇帝心事臣子莫要猜’,他自然不可能真的去猜的,趁著皇上心情很不錯的時候大著膽兒伸手去撥弄自己懷裏的信,不經意的瞥到幾個國家驚得他倒抽一口氣,“皇上,為何,為何……靖國和楊國等國家都有?”
這幾個國家可是才剛從他們大郢的國土上離開啊,他們身為失敗者麵子早就沒了,來了肯定被大郢百姓扔雞蛋扔石頭!他們也不是笨的人,怎麼可能再來這裏自討苦吃!
一想到這裏,夏侯過就想到宇文璨剛才說這些國家落下一個便為他是問就欲哭無淚。
皇上這不是在為難他麼!
他是個忠臣啊,這些年來出生入死的,皇上就不能放過他一次麼?!
“他們為何不能來?”這等喜事怎麼可能隻有友國,他們這片大陸,無論是友國鄰國還是強國弱國,全部都要過來!敵國戰國更要過來,他親自邀請也算是一個握手言和的機會了,他們這些敗國還不得誠惶誠恐捧著奇珍異寶過來?
戰爭之後他國近禮的事兒越發少了點兒,趁著這個機會送箏兒一座金山給箏兒也不錯。
“但是……”夏侯過想要說什麼,宇文璨利眸一掃他便不敢繼續這個話題了。
“皇上……”夏侯過想了想還是覺得非常不妥,吞咽著口沫道:“皇上,那麼多國家前來,我們豈不是要在京都建築大量的驛館供各國使團住行才行?”皇上請來的全是帝皇親自率領的使團外賓啊,那是每個國家最高貴的人了,供給他們的驛館差了定然會惹人閑話,所以好的驛館是肯定少不了的。
問題是,這麼多驛館不是用紙筆畫畫就能出來的啊,隻要稍微好一點的都需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需要巨大的流動銀子啊。再者,這些驛館不可能常常用到,占地大又無實用,必定會造成巨大的浪費,嚴重的會引起百姓們的反彈之心,更甚至有可能將皇上和皇後娘娘皆列入窮奢極欲之列,毀掉兩人的一世英名啊!
夏侯過越想越覺得大量宴請外賓不可行,正要勸說,宇文璨則頭也不抬的便在奏折上寫下批閱邊淡淡道:“朕何時說要建築驛館了?我大郢帝國的皇宮如此之大,百年前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外加數千宮人都能住下,如今我皇宮住的也不過是朕一家四口外加百來個宮人,剩餘的地方難道住不下幾十個國家的使團不成?”
“呃!”夏侯過眨兩下眼睛,想起他們大郢的皇宮現在委實少人,幾十年來皆是空空蕩蕩的,讓人收拾一下能夠容納數千人,招待外賓使團足矣。
“夏侯過,難道你還擔心錢的問題不成?”宇文璨唇瓣撇了一下,邪魅的頓筆睨著夏侯過道:“別人不知曉朕坐擁大郢多少金山銀山,難道你跟了朕這麼多年都不知曉麼?你覺得這一次朕操辦的封後大殿還需要用國庫的錢不成?”
說白了,國庫那點兒錢他還真的看不上眼!
最重要的是,他替她舉辦的立後冠冕豈能用他人之錢財!
夏侯過眉梢動了一下,單膝跪地道:“屬下愚昧!”
宇文璨知道他想明白了,也不多說,揮揮手讓他出去了。
夏侯過前腳剛走,榮驊箏就進來了,看到埋頭伏案的宇文璨她皺了皺眉,邊舉步靠近他邊道:“你今兒才剛能下地走動怎麼就開始批閱奏折了,不是讓你先行好好休息麼?”
宇文璨抬隻抬首朝她笑:“來了?”
榮驊箏眉頭皺得更緊了,抿著唇一把搶走他手上的朱筆往一旁扔去,拉起他的胳膊,“走,先回去休息,這些東西我來批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