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榮驊箏繞著皇宮跑的時候,沒有當值的士兵醒來得早聞訊後皆跟在榮驊箏背後跑。
後來收到消息的人越來越多,就越來越多的人跟著榮驊箏背後跑,所以才形成了這樣的一股氛圍。
有人懂得向上榮驊箏當然是高興的,所以每次運動完都會盡心的教他們一些健身的方法,有時候甚至教他們一些拳腳之術,讓他們用來防身。
因為榮驊箏有了這個習慣,她用早膳的時間便不得不比之前推遲了甚多,最嚴重的時候宇文璨有時候下早朝等她半個時辰都等不到她,她比堂堂帝皇還要忙碌。
一次也就罷了,接下來的日子連續都這樣,已經好些日子沒皇後陪著用早膳的皇帝臉色一天比一天黑,皇宮的氣壓一天比一天低,眼看就要爆發了…… 榮驊箏卻非常粗心,沒有感受到這一股冷氣壓。
她隻覺得奇怪,宇文璨怎麼不去禦書房批閱奏折,讓人將奏折搬到外殿來。
第一次出現這個情況的時候她目光微詫地將他看著:“璨,你怎麼在這裏批奏折啊?”她說時瞟一眼宇文璨批奏折用的臨時桌子,一看就沒有禦書房那張專用的桌子來得寬敞舒服,遂又說了一句:“在這裏批奏折不累麼?”
宇文璨長手長腳,身材頎長優美到不行,這樣的身板窩在矮矮窄窄的案桌她看著都替他不舒服,“不如回禦書房吧?”宇文璨薄唇抿了抿,抓著朱筆的手緊了緊,這丫頭,說話就不能挑些好聽的來說麼,非要一副嫌棄幹透他的模樣麼?
等不到回答,榮驊箏擦著汗,徑自倒茶喝水,直到等了半響也沒有回應覺得有點兒奇怪,眼瞼上挑的問他:“怎麼了?”
宇文璨胸口起伏著,狀似在隱忍著什麼。
“璨?”她皺眉。
“你還沒用膳。”一身龍袍的清貴男子終於開尊口了。
榮驊箏聳聳肩,“嗯,是還沒吃。”她這不是剛回來麼?她答時瞟一眼他,想到什麼皺了眉,“為什麼這麼問?難道你也還沒吃?沒胃口麼?還沒吃怎麼就開始批奏折了呢?”她一下子說了好多話,說時還走過來要替宇文璨把脈。
看她這麼焦急,宇文璨就算心裏有什麼氣都消失得一幹二淨了,沒好氣的道:“都這個時辰了我怎麼可能還沒吃?倒是你,快些用膳吧。”他說玩就讓宮人去端榮驊箏時常愛吃的早膳上桌。
榮驊箏的視線在宇文璨臉上轉了一圈發現他臉色比往常暗沉了一點,不禁有些擔心,強行的拉起宇文璨的手腕,“不行,我不放心。”說時,就伸手替宇文璨把脈。
宇文璨哪裏拗得過她,隻好聽之任之了。
唉,他的傷早就好了,也就她總是愛瞎操心,一有個風吹草動就緊張到不行。
不過,宇文璨到底有一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再加上讓榮驊箏平白的擔憂了一下,她平時皺個眉他的感官都會將之無限放大,自然舍不得她總是擔心自己,所以,宇文璨之後便都沒再將奏折搬到外殿批閱了,下朝後直接回到外殿用一刻鍾時間等榮驊箏回來用膳,過了一刻鍾因為孩子都要上課,等不到榮驊箏又隻好他帶著兩個孩子用膳了。
用完膳他歇了一會還等不到榮驊箏回來,便悻悻地去禦書房了。
不過,宇文璨就算人去了禦書房心卻還停留在自己那個樂不思蜀的皇後身上,心裏會期盼她能記起自己的夫君,能到禦書房和他一起批閱奏折……然而,榮驊箏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件自己喜歡的事情,而且宮裏的兵又那麼上進聽話,她忍不住要付出心血讓兵種們變得強大,所以,花了不少心思在上麵去,也就忽略了自己夫君的那些小情緒。
榮驊箏的努力是有成效的,宮裏的士兵們個個精神百倍,也難怪後來前來參加立後大典的各國使者在來到大郢皇宮之後,情不自禁的對大郢宮兵肅然起敬,暗暗吃驚大郢士兵竟然如此強大……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夏侯過覺得眼前最需要他們皇後娘娘解決的時候是好好的安撫他們皇上的心,隨著氣壓越來越低,朝堂上總是不斷有臣子被拖出去吃板子,宮裏更有宮人屢屢屁股開花。
夏侯過是宇文璨身邊的紅人,又是皇宮總管,現在每天都有臣子和宮人痛哭流涕的跑過來問他皇上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皇宮都快變成刑場了!
夏侯過是知道他們皇上情緒為何變化的,他總不能對那些人攤開來說是皇上被皇後娘娘冷落心裏委屈的緣故,隻說:“莫憂莫憂,最近天氣熱了些,皇上龍體敏感,興許是一時間接受不來,過些日子便好了。”
無論大家相不相信夏侯過的話,反正夏侯過知道自己這些話絕對是瞎掰的。
他扶額歎息,皇上也真是的,為何要如此別扭,他們夫妻如此恩愛有什麼話提出來說便是了,這樣憋著到時候滿朝文武都得被皇上的別扭弄得憋出病來啊!
這一天清晨,在外殿用早膳的都仍然隻有宇文璨和兩個孩子,榮驊箏的缺席三父子心裏都有些計較的,所以用膳的時候氣氛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