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驊箏眼睛倏地瞪大,“這泉是你讓人挖的?!”
宇文璨點點頭,看著漫天遍野的石榴花,和她說了石榴林和孝頤皇後的事兒。
榮驊箏聽完,說:“孝頤皇後真愛你。”
宇文璨嗯了一聲,不再多言。
榮驊箏知道他想起了孝頤皇後,摟緊他,埋首在他胸前輕輕的說了一句:“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見見孝頤皇後?直到現在我這個醜媳婦都還沒見過家婆呢!”
他,沒好氣,捏捏她的鼻尖,“胡說話兒!”她哪裏醜了!
榮驊箏皺皺鼻子,正要說話,宇文璨就道:“還有幾天就是封後大典了,那時候我們多給母後上一柱香。”
她淺淺的笑,應道:“好。”
“你說母後會喜歡我麼?”一個已經死去的人,理應榮驊箏不應該在意的,但是這樣一個偉大而美好得女子,榮驊箏還是希望能都得到她的喜歡。
“你說呢?”他挑眉看她。
她搖搖頭,有些拿捏不準的道:“我不知道,我搶了她兒子……”
宇文璨失笑,“相信我,她會喜歡你的,而且她會感激有你陪在我身邊。”
榮驊箏笑,不再糾纏這個話題了。
她和宇文璨,他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在距離封後大典一兩天的時候所邀請的國家幾乎全數到齊了,令人意外的是,這一次最先到達的是靖國。
靖國到達那一天正是榮驊箏一家四口去看榴花的那一天,那一天榮驊箏他們不過剛好用完午膳,夏侯過就向宇文璨稟報靖國使團已經到了京都城門,半個時辰後便能到達皇宮門前。
時間雖是緊迫了一點,但是宇文璨還是在半個時辰內召集了百官迎接遠道而來貴客,一點都沒有失禮也沒有讓靖國失麵子,大郢的禮儀也沒留有能讓人詬病的地方。靖國此次前來表現得尤為友好,不但帝皇親自率領官員前來,尾隨而來的彩禮更是長達成百米,可謂是給足了麵子。
大郢百官將靖國使團迎進了宮裏,夏侯過盡職的將靖國的臣子領著去歇息,至於靖國帝皇、景王還有靖過年僅六七歲的太子,則由宇文璨和榮驊箏等人親自率領他們領略皇宮別致風景。
其實,說參觀不過是個幌子罷了,去年發生的事兒實在太多了,明眼人的都明白應該當麵的給對方一個交代。
兩個皇帝並肩而行,兩人都不是健談溫和的人,靖國帝皇直接就是那種冷冰冰的人,宇文璨則看似儒雅俊美其實極其難以親近,眸子裏除了淡薄就是寡涼,他們聊得甚少,從皇宮門走到禦花園兩人不過隻有寥寥數語。他們兩人不覺尷尬,榮驊箏和景王對望一眼都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皆暗呼這樣的場合陪同真是一件苦差事。
沒辦法,該談的事兒總要談的,景王是一個特別坦率朗然之人,一手牽著靖國小太子一邊愧疚得對榮驊箏道:“大郢皇後,去年皇妹私自行動,還有靖國巫師暗中傷害您之事,我靖國非常抱歉!”說時,還微微朝榮驊箏彎了彎腰,做了一個道歉動作。
榮驊箏也沒有阻止景王的動作,畢竟大家都心知肚明,隻有接受了道歉才是真正的原諒。饒是如此,聞聲回頭的靖國帝皇瞥見景王朝榮驊箏彎腰致歉的動作眸子還是閃過一抹不悅。這件事不應該由他來道歉的。
景王自然不會去看自家皇兄的臉色,關心的問榮驊箏:“您的身子現在可有大礙?”
“謝謝景王關心,本宮身子無礙。”
“那我就放心了。”景王笑得真誠,也鬆了一口氣,眼睛裏卻也有著毫不掩飾的震驚,“據我所知那一次參與的巫師是我靖國數一數二的,巫術幾乎無人能及,況且有用了活人做祭品,傷害力能夠達到最高境界的,您能恢複得如此徹底,真讓我敬佩。”
榮驊箏看了宇文璨一眼,笑而不答。
她畢竟還是被巫術傷到了的,六碗心頭血堪堪隻是護住了她的心脈,她能恢複如初還多受益於那一顆帝女星珠,它不但洗滌了被汙染的鑾帝星,還暗暗的保護了她。所以,除卻心脈之外,那一次她受的不過是輕傷,宇文璨和宇文翟才是真正受傷害大的人。
想到這個,榮驊箏不免想起了那個溫和無聲的男子,無聲的歎了一口氣。這筆債,到底是欠下了,也不知道也沒有償還之日了。
宇文璨給榮驊箏安撫一眼,沉靜的對靖國帝皇道:“聽說上次前來的巫師幾乎是貴國最出色的巫師,朕一舉滅了貴國的諸多人才,還望海涵。”上次凡是有參與傷害榮驊箏事件的人,總共一百多名各顯神通的巫師,他沒有知會靖國一聲都讓人殺了。
靖國帝皇目光掃過眼前開得正好的花草,淡聲道:“此事錯不在貴國。”
宇文璨沒回話,算認了。
巫術,其他國家幾乎沒有,惟靖國得天獨厚。雖然如此,一個巫師要培養起來並不簡單,一需要天資,二則需要受到國家重視,靖國的巫師百分之九十都是由國家培養出來的,也是受國家保護的,所以大郢私自處理了那些巫師,可以說是靖國的一大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