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疑問的話語，口氣卻是篤定。
時或麵色又是一變，沉聲應了聲“對”。
顧千夜道：“拿她的刀，她給你的那把，劃破你自己無名指的血，喂給她。一會我會發張藥方到你的手機上，你照著藥方給她抓藥，養個九天就好了。不過，喂血的事情盡快。我想她這會時間不多了。”
時或驚的怔住，等回神想要再問，電話卻依舊被掛斷，再回撥，就已經關機了。
他心思沉下，將號碼發給黃岑查，自己則開車趕回老宅，找到顧灱當年所贈的刀，又以極快的速度回到醫院，按照顧千夜所說，喂她血。
時或指尖被劃破的瞬間，驀的感覺自己的頭皮被扯了一下，像是有種靈魂被撕扯的感覺，他吃痛變了變臉色。深呼吸壓下那奇異的感覺，將血滴入顧灱的唇上。
燈光下，他看著的血珠，隱隱好像泛起了一點銀色，看著顏色不太對勁。
他眉心一跳，微微彎腰，想要再看仔細一點。
誰想……
顧灱突然伸出舌頭在唇瓣舔了一下，血跡轉瞬消失。
時或驀的有是一愣。
顧灱動了？
他急忙開口喚了顧灱幾聲，卻是沒一點反應。
他心不由沉了沉，低頭看了看手指，略略猶豫了一下，又擠出一滴血滴在了顧灱的唇上。
轉瞬，顧灱又將唇瓣的血舔掉。
他微怔，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病床上的人兒，靜默的靠了一會後，他將口子劃大，手指放在顧灱的唇上，一滴一滴的滴給她。
顧灱像一個久旱逢甘霖的人，不知疲憊的一點一點的將他的血給吃下。
不知過了多久，在時或覺得手指疼，好像再也擠不出血的時候，他就恍然發現顧灱的麵上多了幾分血色。
他心口一跳，轉眸再看顧灱的唇。
唇上散落著帶的點點他的血，沒在舔了。
時或微怔，腦中精光一閃，急忙起身按鈴叫來醫生。
顧灱是重點觀察的病人，醫生聽到鈴響，急急趕來。
醫生第一眼就看到顧灱嘴邊的血，嚇了一跳。
“時先生，您這是做了什麼？”
時或冷臉擺手。
“不用管，先檢查她的身體，看看情況。”
醫生愣住，轉頭看他，欲言欲止。
時或眸色冷然，讓人不敢多言。
醫生有些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壓下心中沸騰的情緒，沉默的點點頭，對同事招招手，開始為顧灱檢查身體。
稍許。
醫生抬眸對視，眸中神色相似。
震驚而難以置信。
他們根本不敢想象病床上的人是，一刻鍾前找不到出血原因而失血過多而瀕臨死亡的人。
她的身體除了有點虛弱外，沒有任何問題。
醫生垂著頭，沉默了好一會，才側身朝時或看去。
“時先生，顧小姐的身體已經恢複了。就是有點虛弱，需要靜養個幾日。您若是擔心，可以多住兩天觀察一下。”
言外之意，顧灱人醒了就可以直接出院了。
時或聽明了他的意思，點了點頭。
醫生嘴動了一下，有心想問一下這究竟是什麼情況，但看著時或的冷臉，喉嚨卡著，完全不敢再多言，沉默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