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一愣，懵懵的點頭。
“帶……帶了。”
他哆哆嗦嗦的將手術刀片取給時或。
時或拿過，對著自己手指就要劃。
醫生嚇的又“啊”的叫了出來，衝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
“時爺，別啊！她還活著還活著，你別啊！”
時或沒注意他的動作，一下被他抓了正著。
時或轉手，掙開他的手。
“我沒事，你別動。”
冷厲的話語，如冰錐一般刺入醫生的心房。
他冷的一哆嗦，不敢再動作。
時或手快，劃破手指，將血滴入顧灱的嘴。
血入口的刹那，顧灱瞬的感覺有一股暖流從心房流出，在一瞬間，順著經脈流到了全身。
很舒服。
舒服的她不由縮著脖子抖了一下。
過了一會，她就感覺身上的壓迫感消失，身體輕盈了。
她喉頭不由自主動了一下，咽下卡在喉頭的起，眼珠一動，刷的睜開眼。
時或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見她睜眼，又驚又喜的大叫她的名字。
顧灱的腦子一下被他吼清醒，眨眨眼，嫌棄的白了他一眼。
“我在呢，你小點聲，吵。”
說完，她就察覺自己嘴裏的味道很不對勁，一瞥眼，就看到時或還在流血的手指，眼角陡的一跳。
“你喂我血了！”
時或低頭看了一眼手，轉手將刀片丟到垃圾桶裏，不在意的笑了笑。
“是啊。你師父給的藥方。”
顧灱蹙眉。
“怎麼……”
時或抬手，豎起食指在唇邊壓了一下。
“噓——晚點說。”
他偏頭，喚了醫生一聲。
“給我一個創口貼。”
醫生不由又抖了一下，微怔，忙不迭點頭，從藥箱子裏拿出酒精棉簽和創口貼，無三兩下給他包紮好。
“時爺，這傷……不……不要碰水，還有……”
時或略帶不耐的抬手打斷他的話。
“停，就是一個小傷口，你包紮慢一點就痊愈，不用說那麼多。這沒你事了，回吧。”
醫生懵了一會，呆呆的點頭，手忙腳亂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踉踉蹌蹌的飛快離開了。
顧灱看他的樣子，不禁好奇。
“你對他做了什麼，怎麼怕成這樣？”
時或“嗬”的笑了一聲，偏頭戲謔的看她。
“怎麼不說是你嚇他呢？”
顧灱挑眉，一臉不解。
“我？我剛才一直睡著，怎麼嚇？”
“就是你一直睡著，才嚇人呀。你知道嗎？你剛才心跳呼吸溫度都沒了，像個死人一樣。他都快勸我打殯儀館電話了。”
顧灱愣住，本就白的臉又白了一層。
“怎麼……”
時或點頭。
“確實。若不是你頸動脈還能摸出一點微弱的反應，我估計也會當你死了。”
顧灱不由抬手摸摸自己手腕的脈，又抬手摸摸自己的脖頸。
稍許。
她臉色沉了沉，長籲了一口氣。
“怎麼會這樣？”
就是現在，她的脈搏和心跳，依舊很弱。還有她身上的溫度，雖然手摸到身體時，溫差並不大，但她能感覺出，自己的身體，冷了不少。
這……是為什麼？
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有……為什麼要喝了時或的血，才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