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讓顧灱下山，也不過是從卦象看，她的生機在山下。
顧千夜放心不下，一直在暗中保護她。
看她用了不到半年的時間，就將自己留在人世間的刀都給找齊了，心裏也不禁感慨。
她本身，就是世間緣的存在。
顧灱聽了他的解釋，還是有奇怪的地方。
她這一年經曆的事情，確實多，但沒有一個是危及她性命的。
生死劫，真的存在嗎？
“師父，找誰算的？對方不會是在坑你吧？”
顧千夜沒好氣“呲”了她一聲。
“瞎想什麼？你剛剛不是差點沒了命？我要不來，你現在估計都埋在地下麵去了。”
顧灱不以為然，她覺得就剛才那情況，自己可以應對的。
不過……
“師父，這陣法，看起來像是九轉還陽陣，可為什麼我破了陣以後，會出現剛才那情況？”
顧千夜眸光一閃，轉眸看了看四周。
“因為，這不是九轉還陽陣。”
顧灱挑眉。
“那這……”
“這是玲瓏陰鬼陣。”
顧灱心頭咯噔一下。
“那個，萬鬼煉將的玲瓏陰鬼陣？”
顧千夜沉著臉，點頭。
“你剛才那一刀，直接開了陣。而你的位置，恰好在食口的位置。這要是掉下去了，你就是地獄萬鬼的飼料了。”
顧灱心頭重了重，偏眸看向地上躺板板的赫連琦。
“他也是被人騙了嗎？”
顧千夜冷笑。
“那也是他活該。”
顧灱壓了壓心緒，再看周圍。
剛才漫天的陰氣，現在詭異的全部沒了。
天空幹淨的像水洗一般，藍的有些晃眼。雖然沒有陽光落下，卻明亮了不少。
而地上，之前震動裂開的縫隙，已經全部消失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不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師父，若是我成飼料，會發生什麼？”
顧千夜眉梢微不可見的跳了一下，搖頭。
“不知道。”
不管是九轉，還是玲瓏，與顧千夜而言，都是隻出現在古籍上的陣法。
他分辨的出，不過是因他愛看書。
記錄這兩個陣法的古籍，是本殘卷。
上麵除了九轉和玲瓏外，還有一個白梟過陰陣。
那個陣，才是真的一點相關資料都沒有。
顧灱在他思考時，轉身繞著邊緣轉了一圈。
這地方剛才看著特別大，特別荒涼，但認真走了一圈下來，也不過四十平的樣子。
剛才應是視覺上產生了錯覺。
許是陣法啟動的原因，陣法的邊緣，被完全封死了，她試著用天雷炸了兩下，邊界紋絲不動。
顧千夜也被那巨大的聲響驚到。
“小火，你在幹嘛？”
入了內門的徒弟，字上大多都是刀字旁的，有的則直接以刀字為輩。
顧灱字裏帶火，命卻走水。
若是普通人，這名字取的就是水火不容，命勢收影。
在她身上則不同。
水下藏火，生機再生。
顧千夜愛叫她小火。
顧灱回頭對他搖了搖自己的符紙。
“我想試試，能不能將這結界給炸開。”
顧千夜哭笑不得，搖頭。
“炸不開的。這不單單是結界，你仔細再觀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