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要吃寒瓜嗎?奴婢送去小廚房切好了再拿來?”雲初問。
額!“什麼?”寒瓜?
“我看小姐盯著寒瓜,難道不是想吃寒瓜嗎?”雲初神情疑惑。
小姐盯著寒瓜那模樣,仿佛恨不得把眼珠子扣下來塞進寒瓜裏一般,難道不是想吃寒瓜?不過小姐對水果的喜好似乎沒變,還是最喜歡從眾多水果裏第一個挑寒瓜。
戚芷瑤抬手伸開五指,一個巴掌在西瓜上拍了拍,“寒瓜!”原來這貨在古代不叫西瓜!目光移到果籃裏,拿起一個石榴,仔細端詳,時下八月,正是吃石榴的時節,忽的盯著茉莉問,“這個叫什麼?”剛剛茉莉念的那一串子水果名裏似乎沒有聽到石榴,想來石榴祖宗後來在水果界混的不開心,令子子孫孫改名換姓了呀!
“丹若。”茉莉和雲初四目相對看了一眼,而後極其淡定的口吻回答道,其實內心是浪花一層一層卷了起來,非常不淡定,她家小姐連水果都不認識了!這是不是病情又加重了?要不要去稟告夫人呢!不過,失憶的人不認識水果,是不是算正常!
茉莉揪著眉心,內心千萬分的糾結,琢磨她家小姐這樣到底是情理之中,還是病情加劇。
雲初手裏拿著一個紅紅的水果對著她家小姐問,“小姐,你認識這個水果嗎?”
戚芷瑤嘴角抽了抽,還是忍住沒有對其翻白眼,這丫頭拿著蘋果小心翼翼問她的神情,跟問智障似的,滿頭黑線道,“蘋果啊!你不認識?”
雲初收回拿著蘋果的手,扶了扶心口,還好還好,她家小姐也不是什麼水果都不認識。
茉莉拿起一個黑黑的水果對戚芷瑤問,“那這個?!小姐!”
戚芷瑤眨了眨眼,這還上癮了是吧!預張嘴,又一頓,僵著微張的嘴巴半晌未出一言,抿了抿嘴唇,山竹,眉頭深思,剛剛茉莉沒有念山竹這個水果名,也就是說,山竹祖宗在水果界混的也不開心,也改名字了。
怪就怪她這三秒的記憶力,完全想不起剛剛茉莉念的那一串子裏都有啥!“這個?這個?”食指點著茉莉手裏的黑黑的山竹,腹誹:山竹大哥啊!你家子孫不孝啊!可不是我智商欠費,有眼不識您老這金鑲玉呀!
嘴角略微赧色問,“這是啥?”
茉莉和雲初眸光一暗,微垂喪著腦袋,雲初拿過茉莉手裏的黑色水果對著她家小姐介紹道,“這叫莽吉柿,莽,吉,柿。”說了一遍後,又逐字念了一遍,然後盯著她家小姐似乎等著什麼似的。
戚芷瑤狠吸一口氣,眉眼裏全是生無可念,這丫頭是新東方母語小課堂的嗎!她怎麼不去教幼兒園小朋友兒歌啊!爸爸媽媽去上班我去幼兒園,也不哭也不鬧,叫聲老師早!比莽吉柿這三個字好學還不拗口。
“莽,吉,柿!”戚芷瑤機械動嘴嘴巴,念了一遍,在雲初和茉莉滿意的笑容下狠狠咬著自己不爭氣的嘴唇。
夕芳苑是寧遠國公府裏一處較靜謐的院落,整個院落富麗堂皇,花團錦簇,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入門便是曲折遊廊。
三兩日,戚芷瑤就轉悠的滾瓜爛熟,不管是人臉還是人名,角角落落的亭亭院院,就是一顆不起眼的小樹苗,她都記住了。
她大多時候都是待在自己的院子裏,說到穿越,任誰攤上了,肯定都是迫不及待的衝出大門,在那琳琅滿目的街道上狂奔一圈,其實她也想,第一天的時候就想了。
她記得曾在手機上看過這樣一個帖子:好想回長安看一看當時的繁華。
此貼一出,一呼百應,很多人都在帖子下麵感慨萬千,她還默默寫了三十字的憧憬和惋惜呢。
因為她這病時好時壞,她娘堅決反對她出府,甚至每天三分之二的時間,都跟她鋼筋混泥土黏在一起,生怕她竄出去,都快膩歪死她了。
她爹三兩天來報個到,跟她道一道,市井之地,世風日下,總之是絕了她出去的心思。
她祖父大約五六七八天的時候來打個卡,送些不起眼卻價值連城的玉啊石啊的,不過她最喜歡她祖母來看她,這小老太太可太能說了,雖然有些一聽百分百添加了催化劑,防腐劑的,可奈何說的絲絲入扣生動有趣,還不乏懸念迭起。
她像個金絲雀一般,在金絲籠裏養了小半月,都快把一身五彩斑斕羽毛養成灰色了。
好不容易讓她娘相信她基本還魂恢複正常,揣著滿懷期待,興致勃勃的出門,左邊跟著紫色輕紗長裙的茉莉,右邊跟著藍色輕紗長裙的雲初,後麵是一眾侍衛,略微有些浩浩蕩蕩。
隻是還沒走出大門五百米,戚芷瑤就覺得味道變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對著雲初和茉莉道,“我早上臉沒洗幹淨嗎?”莫非眼睛裏有眼屎,小拇指扣了扣眼角,啥也沒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