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妓院它現在還是合法的
雲初吐了吐舌頭，忙解釋道，“奴婢說的是雲家的事，穆少帥那個時候還沒出生呢，雲家九族在二十年前就被殺幹淨了，四年前突發舊疾而亡的南境統帥，也隻是雲家旁係的一個漏網之魚，二十年前雲家還是赫赫有名的護國公府，因通敵叛國，先帝下旨株九族，後來雲家剛一倒，南境就被攻陷了，冀城數十萬百姓屠殺殆盡，逃出來的人幾乎寥寥。”
“雲家一倒，南境就攻陷了？”戚芷瑤覺得這裏麵有貓膩，既然雲家二十年前通敵叛國九族殆盡，又怎麼會十六年後依舊還是雲家駐守南境？“莫非雲家是被汙蔑的？”
雲初重重的點著頭，“嗯！雲家這驚天冤案能被平反還得多虧那位旁係的雲家後人，他找到證據麵呈聖上，雲家平反後又立即請戰南境，雖守住了南境，可冀城已經是一座死城了。”
戚芷瑤微張著嘴，半晌後咽了下嗓子，微紅著眼眶，一座死城裏葬著數十萬的亡魂，他們何其無辜！一切隻因為他們的守護神死了。“雲家真是太慘了！”聲音略有有些沙啞。若是雲家不遭難，冀城也不會頃刻間變成一座死城。
“小姐，奴婢是不是多嘴了！”雲初見她家小姐眼眶有幾分濕潤，抿了抿嘴唇，有些後悔自己多嘴。
戚芷瑤拿著帕子沾了沾臉上的淚珠，“沒有，我隻是一時間有些心疼而已，那雲家嫡係就一個也沒逃出來嗎？”
“沒有，老國公慷慨赴義，以死明誌，雲家沒有一個是軟骨頭的，在拉去午門的路上，尚京百姓無不唾棄謾罵，還有人扔雞蛋，雲家人赴死時個個狼狽的很！屍體也被隨意的往亂葬崗那麼一扔，後來冤案平反去找的時候，屍骨很多都是不全的。”雲初說著鼻音漸重，眸子也跟著濕潤，按理說這個故事她打小就開始聽，已經不會像最初那樣哭的稀裏嘩啦，可是這會兒看著她家小姐落淚，她也克製不住了。
“就沒有人為雲家收屍？”
“先帝下旨，為通敵叛國者收屍，同罪！”
“老糊塗！”氣的戚芷瑤咬著銀牙。
“噓！小姐！”一臉警惕，掀開車簾四周看了看，見馬車附近無人才鬆了口氣，放下車簾看著她家小姐小聲道，“奴婢也這麼覺得。”
戚芷瑤被雲初那小心翼翼的模樣逗得破涕一笑，平複了一下心情，她一向感性，聽不得那些讓人心酸的故事，“就算那穆少帥當真早出生十幾年，也未必能攔得住那劊子手的長刀，不過也算是風流人物。”嘀咕著，“十八歲的元帥怕是隻有小說裏才敢這麼寫吧！居然真有？”然後看著雲初，“好希望能親眼見上一見，自古以來保家衛國的都是蓋世英雄。”
她剛剛頻頻落淚，傷心的也正是雲家為國為民，受屈赴死。
“嗯嗯！奴婢也這麼覺得，雖然長的不好看，脾氣也不好，不過這樣的人物……”話被打斷。
“什麼什麼？長的不好看？脾氣還不好？”戚芷瑤有些懵，雖然做人不該膚淺，可先前還是忍不住有些小期待。
金戈鐵馬，血染鎧甲，正是年少風華。屠賊如麻，任它白骨風沙，還我江山如畫。她剛剛可是連圖都在腦海裏描畫的七七八八了。
“奴婢也不知，隻是傳言說穆少帥長著青麵獠牙，身高九尺，血盆大口，一雙赤紅的眼珠子，殺人如麻，從不問緣由，據說有一個人隻是因為看了他一眼就被砍成八塊。”抬手比劃了一個八字。
戚芷瑤一臉驚駭之色，而後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神情漸漸淡定，隨意的擺擺手，努嘴搖頭，輕搖團扇，“這傳言啊！大多都不可信！”青麵獠牙的那還是人嗎？如今這世道，鬼都不稀罕長這樣。
“奴婢也覺得，就像外麵現在傳小姐的一樣，簡直是胡編亂謅，不過也不用著急，奴婢剛剛去找衛王妃的時候，聽到王妃說穆少帥不日便要回尚京了，屆時她與太子大婚，二小姐也會回來，那時我們就能看到穆少帥真人了！”
“什麼什麼？大婚？太子？”戚芷瑤瞪著圓鼓鼓的眼睛，“京都少帥是個女滴呀！”反正太子肯定不會是個女的！
“小姐，你又不記得了？”
戚芷瑤抿了抿嘴唇，仿佛吃了蒼蠅卡著嗓子的神情，一臉吃癟的模樣，是啊！她這九成九新零內存的腦瓜子能記得啥！
轆轆的馬車聲，鑾鈴聲綿綿不絕，馬車一晃一晃，晃的戚芷瑤有些昏昏欲睡，忽然一個顛簸，然後是哭天搶地淒慘至極的哀吼聲，一聽就是那種經典小說裏點睛之筆的橋段。
不是富家紈絝調戲過街美女，就是官家惡少強搶賣身民女，拱了拱鼻子，左腦勸自己：忍住，好奇害死貓。右腦抓心撓肝：居然有好戲看。
外麵傳來男人的聲音，“給爺攔下，小娘子跑什麼呀！跟著爺你後半輩有享之不盡的富貴，總好過你這賣唱的營生。”聲音還有那麼點好聽。
馬車裏的戚芷瑤抽了抽嘴角：嘖嘖！禽獸！
“不，放開我…爹，爹，救我…”女人淒淒切切的抽泣聲。
男人的聲音，“那老東西，老的連二胡都快拉不出聲響了，怎麼救你！你還不如求求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