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妖後 是夜
黑,漸漸布滿天空,明鏡般的月亮懸掛在天空上,把清如流水的光輝瀉到廣闊的大地上,無數的星掙破夜幕探出來,夜的潮氣在空氣中漫漫地浸潤,點點的繁星好似顆顆明珠,鑲嵌在天幕下,閃閃地發著光,此刻是那麼的寧靜,安詳。
山間環繞,偶爾一陣輕風襲來,樹葉穩穩約約、迷迷糊糊地,發出嗖嗖作響聲。微風拂過,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湖水味,湖麵平靜如鏡,夜幕下,湖麵的一叢荷葉,在微風的吹拂下,荷葉上如珍珠般的水珠滑落水中,激起陣陣漣漪。偶然一聲魚躍,衝破夜的寂靜,接著又陷入無邊的靜謐。
突然,一陣陣清婉流暢琴聲從湖麵飄來,打破了夜的寂靜。琴聲悠揚,如高山,如流水,潺潺錚錚,聽者就像在欣賞大自然最美得風景,使人心曠神怡。
湖麵上一個涼亭,涼亭四麵掛著白紗,亭內,散發著柔和淡黃的光,白紗上,一個若隱若現的婀娜多姿的倒影,白紗隨風而動,倒影也隨之而動,如幻如境。突然一陣疾風,燭光搖曳,紗白飄飛,一張女子絕美的臉便暴露無遺。
隻見她,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可人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一雙玉手輕挑銀弦,在古琴上撥動著,彈出一陣清婉流暢的琴聲,仿佛汨汨流水,又帶著淡淡的憂傷。
一曲終了,餘音嫋嫋……
女子雙手放在琴弦上,嘴角一抺淺笑,轉頭望向這邊的木橋,木橋在月色下,顯得有清冷悠長。今晚是三年之約的最後一天,相公離家已有三年,飛鴿傳書,今晚必定如約而至,已經入夜,他怎麼還沒有來呢?
又是一陣疾風,湖麵波動,現在已是深秋,夜風清涼,女子不由自主得拉攏了一下衣裳,站了起來,緩緩踱到亭邊,仰望著頭項的皎潔的明月。想起以往的種種,女子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湖水“嘩”一聲響,女子嘴角輕抿,湖裏的魚兒又跳躍出水麵了。
突然,女子的臉上洋溢著激動得笑意,卻依舊沒有回頭,隻聽見身後的木橋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漸近,直至身後,女子這才嬌笑著回過頭來。
……
“嘿嘿嘿。”男人嘴裏發出幾聲陰冷詭異的笑聲,女人隻感覺全身突然寒冷了起來,心中一驚,抬起了頭。
“啪!”
女人眼睛還來不及望上男人的臉,麵前一道疾風,眼前一道寒光,身邊的男人用力摟住她的腰,伸出兩根手指頭,夾住了迎麵飛來的寒光。女人定眼一看,更是臉無血色,眼前的竟是一把長劍,散發著攝人心魄的白光,若不是男人出手快,這把劍定能一把劃破兩人的喉嚨。
“我殺了你們。”隨著一個男人的怒吼聲,一個拳頭砸向身邊的胸口,男人一使手裏的力道,劍鋒便斷成兩斷,飛出亭外,男人又一偏身,來者的拳頭打了空,一掌回劈過去,來者的身子如斷線的風箏飛向亭柱上,重重得落在地上。
女人這才看清來者麵容,瞬間臉如死灰。
來者正是她盼了三年的相公,那剛才歡愛的這一位又是誰?
女人絕望得看了眼地上的男人,男人的臉上全是憤怒和恨,又望了身邊的男人一眼,這男子一臉的邪氣笑得妖嬈,搖了搖頭,猛得拾起掉落在地的劍便朝脖子上抺去,便要自刎。
“謔!”坐在桌子上的妖冶男人衝著女子大吼一聲,頓時狂風大作,烏雲瞬間遮住了圓月,漆黑的夜空幾道閃電劃過,緊接著幾道巨雷劈頭蓋臉得砸了下來,亭子裏的白紗全部讓刮飛,女人手裏的劍也讓震得落下地,整個人搖晃起來。地上的男人跌跌撞撞得爬了起來,又伸出拳頭朝桌上的男人揮過去,隻見桌上的男人瞬間化成一道白色的光芒,鑽進湖水裏,湖麵揮過一條發著白光好似尾巴的東西,很快深沒在深湖中,沒有了蹤跡。
狂風止,雷聲住,湖麵又恢複了平靜,烏雲散開,明月再次出現,月光灑在大地,一切都平靜如初,這一切就像幻像一般。
女人一臉的悲傷與絕望,癱在地上悲嗚了起來。
男人目瞪口呆得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半響,才一拳頭砸在亭子的柱子上,對著長空悲吼一聲:“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