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王朝三年。
天空下著小雨,雨不算大,滴滴答答的,不像是在下雨,倒像是在下霧,但是卻浸透了法場的高台。
與稀雨細水長流的安靜,形成強烈對比的,是高台下麵成千上萬的布衣老百姓,那鋪天蓋地的唾罵。
“殺了她……”
“殺了這個女人……”
雪悠然就是在這種唾罵醒來的,還沒來得及睜開眼,就被一枚飛來的雞蛋給砸中額頭。
頓時蛋液緩緩流下,迷糊了她的一隻眼,另一隻眼隻得努力地睜開來,便看到的是台下黑壓壓人群,皆為古裝。
隨即,頭劇烈的痛起來,鑽心的疼痛讓她覺得有種被撕裂的感覺,腦海裏閃過很多場景,像放電影一般快速來回。
過了一會兒,疼痛悄然消失,她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白色粗布囚服,還有那台那千上萬的古裝人群。
這種情景,讓她不得不麵對一個看上去很荒誕的事實:她雪悠然穿越了,而且還穿成了跪在法場裏的臨刑犯。
低頭看了一眼已經廢了的雙腿,劇痛從這雙腿清晰的傳遞到她的腦海裏。
正前方,一個穿著官服的人坐在桌前,嘴角帶著一抹冷笑道:“行刑手,準備。”
雪悠然看著那個人,記憶告訴她這個人是她父親的得意門生楊佑啟,現在卻是要斬殺自己的儈子手。
眼裏閃過一絲冰冷,麵對站在自己麵前的儈子手,她竟然沒有大喊大叫,隻是安靜的跪在那裏,忍受著腿上傳來的疼痛。
這個身體的主人與她同名,叫做雪悠然。
北冥王朝國師的女兒,本來一直生活得很單純。
但是忽然有一天,有人指控國師雪流風對北冥王朝的皇帝北冥羽下了毒咒,想要謀朝篡位,一切就都改變了。
那個指證他們的人就是雪流風的大弟子,她的師兄楊啟佑。
她和父親被千夫所指,萬人唾棄。
而這雙腿,也是在牢獄裏的時候被獄卒給打斷的,反正她隻是個死刑犯,腿斷了也沒人為她出頭。
她穿越而來,寄身在這個身體裏麵,也接收了這個身體所有的記憶,明白了她為何會跪在這裏。
悠然強烈的感覺到身體的劇烈疼痛,那種猶如針紮般的疼痛讓她抽氣連連,也感受到了靈魂的憤怒和哀怨,還有她強烈的求生欲望。
看著身上斑駁的血衣,上麵染滿了自己的血。雖然已經幹枯,但那鮮紅的顏色看起來卻很是觸目驚心。
眼淚,不經意的從眼眶滑落,她想起了爹被亂劍刺死的情景,想起他依然慈愛的眼神。
心裏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她相依為命的爹就在自己的眼前被刺殺,而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
主判官楊啟佑陰沉著臉,看著安靜的跪在邢台上的雪悠然,緊接著緩緩一揮手,行刑手取下雪悠然脖子後麵的木牌,於稀疏細雨中舉起那閃著銀光的嗜血大刀。
台下的老百姓登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瞪大眼睛,興奮莫名,等待著觀看著這一幕人頭落地的好戲。
劊子手再回頭看看楊啟佑,楊啟佑一點頭。滿臉橫肉的劊子手握緊手中大刀,‘嘩’就要砍下。
“停刑!”突然一聲高喝響起。
而那眼看就要落下的嗜血大刀,就這樣硬生生地給收了回去。
隻見稀雨中,一人一騎從遠處飛馳而來。
馬上一個著太監服的人,手舉著一明黃色物事,尖著嗓子高喊道:“皇上有旨,特免雪悠然死罪,送回皇宮辛奴庫為奴為隸一生一世!”
台下的老百姓,頓時炸開鍋來,嚷成一團,基本上都是在重複著同樣的話:“這個壞女人,怎麼可以留於世上?”
是呀!殺了她殺她……”
百姓們聲聲不絕於耳,還像潮水般向前湧,恨不得衝上台把“這個壞女人”生吞活剝。
雪悠然聽到百姓們叫喊的聲音,抬起頭來緩緩的看著他們,無一不是充滿了厭惡和憤怒。
輕笑一聲,皇帝是想折磨她一輩子吧,他們不知道有時候死了也是件好事嗎!
在百姓的叫罵中,她再次被丟了幾塊石頭,頭緩緩的流出了一絲血跡。
那些奉命來押送她的人,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從地上拉起來,看也不看的就拖著走出了刑場。
等待她的將是什麼樣的命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