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允之聽著，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冷了下去。
“雖然這命運很可惡，不過從一點上看我從來不後悔遇見你們，這命運讓我遇到了一群很好的朋友。”
“嗯。”
溫苒歎了口氣，看著不遠處的夜空。
雖說現在外麵很亂，但我依舊希望和平，人與妖和諧相處，隻有那樣的世界才是最幹淨的漂亮的。
“沈允之，你後悔過嗎？”
沈允之跟溫苒一起趴在欄杆上，看著廣袤無垠的天空，上麵的星星閃爍著光。
“後悔過什麼？”沈允之歪了歪頭，“也許我是後悔過的，一直以來，我都很討厭那個家庭。”
我的家庭是無數的妖族家庭變得支離破碎。
“我什麼都沒有了，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的對嗎？”沈允之扭過頭，眼神炙熱，仿佛要隨時把她點燃一樣。
溫苒看了他一眼，“我知道，等這次之後，我們應該就可以回去校園了，我會和月七姐找到把你跟窮奇剝離開的方法。”
“嗯，其實……”
溫苒扭過頭，對著沈允之微微一笑，“沈允之，你跟蘇與淮不一樣，你身上沒有那麼大的欲望，你可以回去。”
你有退路，你可以回去好好做一名人類，不像現在這樣。你會擁有很多的朋友，光明的未來，不像現在隻有我在你身邊。
“可是，要是我不想呢？”
溫苒歪了歪頭，似乎有些不理解“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在想，如果是我的家族害了你，我願意一直陪在你身邊，當一個半妖，來贖清自己的罪。”
“可是沈允之，那不是你的錯。”
溫苒歎了口氣，“我會想好辦法，你用或是不用，就看你了，不管怎麼樣，沈允之，我希望你幸福。”
“嗯。”
沈允之歎了口氣，看著她，“時間也不早了，不如你先去睡覺吧。”
溫苒點點頭，轉身離開了，離開之前還微笑著說，“你也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溫苒離開之後，沈允之一直看著夜空，冰涼的風穿堂而過，他深吸一口氣，心髒有些疼痛。
“沈允之，你知道嗎？我從小到大一直追著你的身影前行，可我筋疲力盡了，才能比你靠前麵一點點。”
路清則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回蕩著，“可是這一次，我再也不用追著你的步伐了，你已經不算是人了。”
“對於，你說我不是人這件事上，我很開心。”
沈允之記得自己當時是這麼回複的，“這顆心髒，終於可不為任何人幹擾了，他隻為我，隻為她跳。”
“你喜歡上她了？”
沈允之皺了皺眉，“這是我自己的事，你就不用管這麼多了。”
他討厭那個曾經派自己去當臥底的沈家，恨那個把溫苒家族全都滅完了的沈家，也恨著那個無能為力的自己。
“沈允之，你身上的氣息變得奇怪了。”
路清則說著，眼底滿是慌張，“你現在正一點點的被窮奇吞沒，再這樣下去，你會變得跟蘇與淮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