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某大佬乖乖聽話後,這才轉身走到玄關,從櫃子裏翻出塵封已久的醫藥箱。

這個醫藥箱,還是她某次一不留神,被美工刀劃傷後才找到的,不然的話,以她生活白癡的程度,能找得到醫藥箱還有鬼。

人倒是越活越嬌氣了,以前的話,隻要不死,她絕對是時時刻刻奮鬥在一線。

畢竟,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人都是人上人。

不拚命賺錢,誰又能養她呢?

回憶起那些就快被淡忘的往事,唐漓初手上的動作一頓,而後拿著銀色外觀的醫藥箱,若無其事地往沈晟逸的方向走,粉潤的唇拉成一條平直的線,看起來不太開心的亞子。

卻在沈晟逸看過來的刹那,快速牽起嘴角,露出一個不算開心的笑容。

“沈晟逸,你搶我醫藥箱幹嘛?”

眼前陡然出現一隻手,根根掌骨分明的手背,加上微微凸起的青筋,莫名性感。

隻是現在明顯不是欣賞他這隻好看的手的時候,唐漓初撅起嘴,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臂上,感受到男人不過分噴張的肌肉,清晰分明的肌理,粉頰沒來得一紅。

那雙清澈如許、明亮動人的杏兒眼,越發水潤澄澈。

被打了一下手臂,沈晟逸倒也不惱,眼皮懶洋洋地耷拉,嘴角的笑弧卻明顯深了許多。

唐漓初坐在他的旁邊,假裝感覺不到頭頂炙熱的視線,縱使她執著棉簽的手已經在顫抖,卻仍強迫寄幾冷靜。

用醫用酒精沾濕棉簽,垂眸凝視男人冷白如玉的手背上,好幾道顯眼的紅痕,眼底飛快閃過心疼。

似是害怕他疼,棉簽輕輕落在傷口之上,時不時再輕輕呼氣,柔柔的風緩緩拂過,沈晟逸心跳忽地一滯。

搭在膝蓋上的修長手指,虛虛在空中一握,而後揚唇低笑,笑聲低沉醇厚,好聽得一批。

笑聲又蘇又磁,唐漓初心尖兒都酥了,耳朵紅透。

執著棉簽的手指不受控製地亂晃,眼看已經超過消毒的範圍,俏臉通紅,不爽地睨了某人一眼。

把棉簽一扔,拿起她剛才放在旁邊的醫藥箱,就塞進沈晟逸的懷中。

動作看起來粗暴,實際上卻是溫柔得不可思議。

就怕她力氣稍微大一點,就會碰到他身上其他隱形的傷口。

他們倆的臥室相隔雖不遠,可從他的臥室,無任何防護設備,蜘蛛俠一般攀爬到她的窗戶,還是格外危險。

更別說現在夜已深,窗外就隻有路燈零星燈光閃爍,萬一沈晟逸他剛才走神,一小心踏空的話,之後的後果她完全不敢想。

隻要一想到,現在的她,很可能會在醫院的急救室外等待,周身就如墜入冰窖,冷寒刺骨的烈風,吹得她渾身發抖。

沈晟逸深邃的眸光,始終落在她的身上,注視到她身體小幅度的發抖,漆黑如墨的眸底,快速閃過一絲懊悔的情緒。

早知道他從那邊攀爬過來,會讓她這麼害怕的話,就算是讓他現在,再在門外多敲好幾次門,從晚上等到翌日天亮,他都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