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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得越透,紅伊越是生氣,“那我就等著你的一個月期限……”紅伊玩味地看著陌然,千帝的性子,她比誰都清楚,千帝怎麼會寵愛一個女子一月之久,或者說,這個顏姑娘哪裏來的自信能讓千帝對她寵愛一月?

要知道,這三日來千帝都沒有詢問過關於她的消息。

陌然抿唇,小小地鄙視了千帝一番,換女人好似換衣服一般,他能記住他上過的所有女人的臉麼?

她才不管紅伊心中所想,反正她要離開千涯閣,她要做的隻是在離開之前找座靠山,或者說把事情推到千帝身上,既然是他的女人,他惹出來的事情,她沒有義務去幫他解決。

一個月,應該有足夠的能力離開了吧!

紅伊也算是個爽快俐落的人,她也懶得跟陌然計較,冷哼一聲,吩咐了侍女給陌然梳妝打扮之後就離開。

陌然就像一個幽怨的木偶,被侍女拉去換了一身白色紗衣,給人一種澄澈透明的感覺,腰間綁了一條淺紫色的紗質腰帶,一陣風吹過,給人一種飄逸的感覺。

讓她好奇的不是紅伊想要她去做什麼,而是她身上的衣裳,紗衣緊貼在身上,十分舒服。陌然自幼生活富裕,對衣料這方麵的東西很敏感,這是金閔國皇族的布料,她的師兄曾經送過她一匹,那時候她視若珍寶,換上之後舍不得沾上一點汙跡。

她沒有想到,她還會有機會穿上別的男子為她準備的衣服。

千帝……到底是什麼人?他為什麼會有金閔國皇族的布料?

他又想做什麼?陌然手心驀地一緊,眸中升起點點擔憂。

千涯閣內不知道在舉行什麼盛典,千帝靜坐在高台,底下有十來桌小桌,依服飾來看有江湖人士,也有富貴人家之人。

陌然皺眉,實在想不懂千帝在這個時候叫她出來做什麼?

千帝眯眼,看著陌然緩緩走來的身影,精巧細致的身形包裹在紗衣之下,體現得淋漓盡致,細致烏黑的長發,顯出一種別樣的風采,如果陌然那張臉沒有露出哀怨的表情,那就是一個高貴優雅的美人,亭亭玉立,豔壓全場。

“你好像很不開心?”千帝的手在陌然的臉上流連,陌然這張臉,真的很好上妝,關鍵時候很能派上用場。尤其是這樣的場合,給人賺足了虛榮心,千帝從不喜歡排場,可某些場合必須有。

陌然納悶,這樣的場合喚她來,就是充充場麵的吧!任誰,也不會高興的。

她臉上迅速堆上笑意,“哪裏,哪裏,顏兒很高興。”很高興,她全身的細胞都高興……

小女子能屈能伸。

識時務時為俊傑,她懂得。

她就算不是冰雪聰明的通透女子,一看情勢立刻明白怎麼回事,她的責任就是,低頭假笑,看戲,吃吃喝喝,其餘事情和她沒有一分錢關係。

這個千帝,不是真的把她當成花瓶來看待了吧!她會很受傷的……

這跟在現代做陪酒女有什麼區別?

千帝也不在意,隻是淡淡一笑,青銅麵具下的視線在離開她臉上的那瞬間變得陰鷙,今日請她來還有另外一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