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輕。
“剛才打電話給我了？”
季然低眸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八點四十三分，想起他今晚帶女孩回家了，語氣中就有了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陰陽怪氣，“嗯，但又怕壞了你的事情，所以就掛了。”
“壞我什麼事情？”賀熙楊笑了，聲音很短促，好像心情好了不少。
隻是，季然的心情就不怎麼好了，她咬了咬牙，“耽誤你約會！”
“哦，原來我是在約會呀。”
季然很是氣悶，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別扭死了，她很不喜歡自己的這個樣子，可是心裏就是不大舒服，她又找不到出口。
“難道不是嗎？”對著賀熙楊的語氣就更差了幾分，試圖將火氣全部撒在他的身上。
“不是約會。”賀熙楊道。
可是這並不能讓季然心裏舒坦點，她還記得車裏的那一個吻。隻是她覺得自己的這種心理很奇怪，明明她不該有這種情緒，但是她卻壓不住。
時間久了，她怕自己會生病。
“是約會也沒事。”她輕輕地道，手捂住在胸口處，壓抑著莫名的情緒。
賀熙楊知道她為什麼想要看他結婚，不過是想要斬斷一切的可能性，將彼此推到更遠的地方。
就是因為懂她的心思，所以才順著她的意思。
“這樣你會好受點嗎？”他問，他做這些就是想要讓她好。
季然望著鏡子中自己哄著的眼眸，哽咽地嗯了一聲，不敢開口，怕一開口就會暴露。
“裙子適合你，別試圖退還給我。”賀熙楊直接道。
季然還是嗯了一聲。
此後，兩人無言。
季然想起他還是陸柯的時候，她在鏡子前試衣服而她讓他給她拉上拉鏈，那個時候彼此陌生但有著讓人心悸的感覺。
如今他不是陸柯，他們之間也不再有可能了。
從那一天以後，坊間傳聞精言集團總裁賀熙楊有了女朋友，女朋友就是喬家的女兒，喬麗娜。也由此眾人明白，葉家的季然真的被賀熙楊給拋棄了，成了真正的棄婦。
江承佑因為項目的事情到葉氏集團開會，開完會後他趕到了季然的前麵，問她：“有時間吃個飯嗎？”
“不好意思，我今晚沒時間。”
季然還是拒絕了江承佑，但是江承佑還是不甘，他看著她往前走的聲影，忍不住道：“他都另尋新歡了，你難道還放不下嗎？”
她腳步一頓後，繼而邁開步子，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沈劍鋒就站在江承佑的身後聽到了他的這番話，上前拍了拍江承佑的肩膀說：“江總，放棄吧。”
“為什麼？”江承佑閉了閉眼，明明她以前是喜歡他的。
沈劍鋒感慨地道：“不管夫人和賀總之間的關係怎麼樣，他們之間誰也插不進去的。”
“嗬。”江承佑失笑，“他賀熙楊都有了別的女人了，你能這麼說？”
“這就是你不懂的地方了。”
沈劍鋒不多說，給了他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