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仿佛隻能狠下心來,不顧一切,破罐破摔那股勁拿才能緩解心頭那種不可言說的痛楚。

愛情的痛楚往往都是愛而不得,偏偏他們之間不是,他們有著更深的鴻溝。他人心中那塊愛而不得的幹涸之田,或許還能因為澆灌而長出鮮綠的嫩芽,而他們之間就隻剩下了荒蕪的沙漠。

如同他們站在懸崖邊,絲毫不掙紮地相擁往下跳。

這或許是一種墮落。

季然摟住了他的頸部,她甘願墮落往下墜入無盡的深淵。她並不是純粹的,她夾雜著恨意和惆悵,枉顧一切世俗,拉著他一同墜落。

賀熙楊卻她誘惑地隻想跟她沉淪。

他緩緩鬆開了她,抵著她的額頭,看著她喘息,“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他問她。

季然氣息不穩,一隻手拽著他胸口的毛衣,抬眸凝視著他不說話。

“下地獄,也有我陪你。”賀熙楊唇角上揚,是心甘情願深陷的笑容。

季然卻覺得心口一陣悶疼。

他撫上她的麵頰,昂頭在她額頭深深的落下一個吻。

然後他就下車,大步走向藥店旁邊的便利店裏麵。

季然望著他的身影,立馬就知道他是去幹什麼的。

等他回來,他就往購物袋往後座一扔,即刻就啟動了車子踩著油門在路口掉頭往回開。

“瘋了,買這麼多。”季然瞧著裏麵有四五盒。

“用得著。”

季然也不知道他怎麼這麼著急,驅車趕回了家,還沒有進屋就將她抵在牆邊用力的親吻,一邊親還一邊脫她身上的外套。

她昂著頭大口呼吸,手地在他的肩膀上,他用力揉著她,撈起一條腿就纏在了他身上。

大年初一這天,他們什麼也沒做,連電影都沒有看,全部時間都耗在了家裏。

天色暗得快,季然軟軟地趴在床上一動都不想動,望著窗外暗下來的天,目光轉向正在陽台接電話的賀熙楊。

她不用猜都知道這個電話是賀熙楊的母親打來的,賀熙楊微蹙著眉頭,單隻手插著腰,表情略有點不耐煩。

賀熙楊的母親大概會說什麼,季然也知道。

年三十賀熙楊就沒有回家,大年初一她沒想要纏著他。

過了幾分鍾後,賀熙楊打完電話就回了房間,俯身揉著她的腦袋,寵溺地看著她,“醒了?”

“嗯。”

“累嗎?”

“你好意思問。”季然生氣地道。

“你再睡會兒,我先回去一趟,晚點回來。”

“嗯。”

其實,季然想說你今晚不過來也沒事。

但是,她沒說。

賀熙楊回去了,偌大的屋子裏就留下了她一個人,安靜地讓她完全沒有辦法再繼續睡。

季然起身打開了音響,給自己放歌聽。

手機裏全部都是新年祝福微信,季然懶得一個個點開來看,而是挑了其中一個和白婧語他們的群聊。

白婧語在那發紅包,卻發現沒有人點,氣得在那吼:你們一個個,都看不上我的小錢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