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晉原皺皺眉頭：“你打算什麼時候休息？”
“二十六吧，晚了嗎？”
“晚？”陸晉原麵上閃過古怪的神色。
林佳妮直覺他想說什麼：“晉原哥，你有話就直說，你藏在心裏，我也猜不出來的。”
陸晉原歎口氣：“你知道街上的人都賣到什麼時候嗎？”
“什麼時候？”這個林佳妮是真沒注意，但是印象裏，越是到了過年，街上的人越多。
賣東西的人也很多，好像他們就是一邊賣東西，一邊過了年。
“大年三十。”陸晉原說，“有的生意就指望過年那幾天的收入，就算鹵煮不屬於年貨必備裏麵，你二十六就休息，該少賺多少？”
他看著林佳妮，從第一麵起，他就覺得她身上有一種不諳世事的天真。
她做生意也有一陣子了，卻仍然是一幅不知人心險惡的樣子。
“大年三十？”林佳妮瞪大眼睛，“難道我也要到大年三十嗎？”
她扁了扁嘴巴：“那今年肯定是不能好好過年了，不能去廟會，不能買新衣服……”
和所有做生意的人一樣，她其實是很期盼這個新年的。
但是又有不同，她期盼的是逛街，趕集，享受這個新年。
其他做生意的人則是盼著大賺一筆。
但是她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雖然意識到自己不能好好過年失落，但是一想到過年她興許真能賺一筆，又感覺很興奮。
“好！那我也好好準備一下，迎接新年吧。別人能做到三十，我也能做到三十。”
她渾身又充滿了鬥誌。
和陸晉原聊了一下，她心裏又多了一個計劃，便一直記掛著，在他家也留不了多久。
“晉原哥，我有事忙了，那我先回去了。”
“嗯。”陸晉原點點頭。
林佳妮剛要出去，正在門口撞見了林為民。
看到她，林為民的臉色有些不好。
林佳妮心裏莫名慌了一下：“爸，你怎麼在這？”
“我有個表格要查。”林為民說，“你怎麼在這？”
“我……我在晉原哥家有點事和他說。”
雖然她也告訴了林為民不會和陸晉原走的太近，但忽然被這樣撞到，還是有點尷尬。
林為民看看她，又看看陸晉原，眼神滿是探究和審視。
“爸，真的，正好我要回去了，我們一起回去吧。”
林佳妮趕緊拉著林為民往前麵走，走到拐角，林佳妮轉頭朝陸晉原揮了揮手。
陸晉原微微勾了勾唇，但是林佳妮並沒有看到。
朝家裏走去，林為民的臉色一直不太好。
林佳妮也不敢主動和他說話，怕讓他不高興。
不過還是林為民忍不住先開口：“佳妮，你不是說會和陸晉原保持距離嗎？”
“我是會保持距離，”林佳妮說，“但不能完全不來往吧，我就是今天恰好找他有點事，也不是像以前那樣總是來。”
“真的，我都一周多沒來了，誰知道正好讓你撞見了。”
林為民臉色沉了沉：“這麼說，我要是沒撞見，就好了？”
林佳妮偷偷在心裏說那是當然，但是她不敢。
不然林為民要更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