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是蠍毒?”馮小泠問道。
米朗月點點頭,說道:“我們從小跟各種毒物打交道,自然是能分辨各種中毒跡象。容月是中了蠍毒的。”
說著,米朗月在屋中轉了一圈,尋找半晌,說道:“被你說中了,這裏的驅蛇香包不見了。”
慕南冰點頭道:“去樓下草叢找找,也許會發現驅蛇的香包。”
米朗月瞪大眼睛,問道:“為什麼?”
慕南冰聳聳肩:“被凶手丟過去的唄。”
聽了他的話,米朗月一溜煙下了樓,去草叢中尋找那香包去了。
慕南冰對我們正色道:“凶手看來不會輕易罷休。因為無論容月是不是正常死亡,我們的招魂法都會將她的魂魄給拘回來。現在她的魂魄到處都找不到,很可能是被人扣押了。”
我頓覺有點抽搐。這人扣押什麼不好,扣押一群鬼。當自己是閻王COSPLAY啊!!
“這裏都是蠱術行家,所以凶手行凶沒有用蠱術。但沒想到這次連殺人都開始鋌而走險,說明凶手還是很聰明的。”馮小泠說道:“因為我們提防著他用降頭術,族裏人也都懂蠱術,但誰也沒想到他能用最直接的方法,親自殺人。這比用邪術殺人還要恐怖,所以一般人沒有這個心理素質,也沒有這個膽子。”
“可凶手為什麼要殺這些人?”這是我一直想知道的。容月不過是個年輕小姑娘,能跟人結多大的仇?若是說前任族長麼,為了爭取點特殊權利,或許還有人會起殺機。想到這裏,我看了看現任的這位族長。米朗月對他也不是很了解,但接觸起來覺得新族長豁達平和,通情達理,也對我們沒有排斥鄙視,挺好的一大叔。
而且如果說凶手是他,他也不至於傻到在自己家裏殺人,這不是拎不清麼。
正說到這裏,米朗月抓著兩個香包奔了進來,說道:“草叢裏還真有這個!”
她隻是晃了晃手中的香包,還沒舉到我跟前的時候,我便覺一股濃鬱的甜香味襲來,著實有些過分了。
我皺了皺眉,說道:“這味兒夠濃的,晚上能睡著麼?”
米朗月冷冷說道:“女孩子喜歡這些東西是正常的。”
慕南冰將那香包接過來,說道:“這香味其實還不錯,隻是太濃了。”
米朗月盯著那香包,忽而恍然道:“我知道了。我記得容月小時候得過一場風寒,發了高燒,兩天才慢慢退下來,差點兒就不行了。從那之後,她的鼻子好像出了一點問題。”
胖子即刻接道:“鼻炎?難怪搞這麼香!太清淡的話聞不到吧?”
慕南冰說道:“我們來仔細分析一下前因後果。首先,剛才族長告訴我們,從儺戲現場回來之後,家裏來了不少村民。但入夜後,容月還是好端端的。這個時候,村民們都已經各自回家。之後容月的母親跟她共睡一個屋子,如果有人進來不可能不知道。那麼,凶手應該是混在來過村長家的村民之中。”
我皺了皺眉:“那也不少人啊。來來往往的,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
“但是進過二樓屋子的人並不多,仔細想想,都有誰?這個凶手先是趁亂將兩個香包扯下來,打開窗戶,丟到草叢中,又掩上窗子。當時大家一團亂,可能沒人注意到這個細節。之後,凶手隻要將事先準備好的毒蠍子丟到容月房間裏,就成了。”慕南冰說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倒是很有道理。不過,當時進入二樓房間的也不下二十個人,怎麼排除?”
慕南冰歎道:“這就是個問題了。如果是在城市裏,直接報警就一切OK,證物鑒定科會提取嫌疑人的指紋。隻可惜我們在深山野地,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我歎了口氣,一時間大家都沉默在當場。米朗月則跟族長解釋我們的推論。
族長連連點頭,卻眉頭緊鎖。凶手是村子裏的人,這個結論實在讓他接受不了。聽完之後,外麵有人喊族長,他便匆匆出去了。
宮澈原本懶懶散散地倚在一旁看著我們,此時卻突然盯著慕南冰手中的香包。
我看他盯了好一會兒,便問道:“宮澈,你不會也喜歡這種女人用的東西吧?”
宮澈露齒一笑,如編貝般的牙齒在燈下閃閃發光:“不是喜歡,而是覺得奇怪。”
“什麼奇怪?”我好奇地問道。宮澈不是好事兒的類型,但是他的心思也夠毒夠巧。如果他覺得奇怪的地方,那一定大有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