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之後毛骨悚然,說道:“這得多大的仇恨,會下這麼狠毒的降頭術!這個男人又會是誰呢?”
慕南冰說道:“看那袍子是苗人的最普通的男式外套。死的應該是個男人吧。”
“花身降什麼的怎麼解?”米朗月問道。
胖子啐道:“還解個屁,人都死了,現在燒了這屍體,讓他魂魄自由也就是了。”
於是我們趕緊動手去點火,不多會兒便將這屍體燒毀殆盡。
而等那屍體化為灰燼之後,我就見一男人的鬼魂從那堆灰燼中脫離出來,直愣愣地站在我們麵前。
慕南冰握緊降魔杖,擋在我們身前。
胖子此時悚然一驚,說道:“不好,這是一個連環降術局,當心這鬼魂!”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聽到地上悉悉索索一陣聲響,我低頭一看,但見從泥土裏爬出許多毒蟲。這些毒蟲不一而足十分豐富。有蛇、蜈蚣、蠍子、蜘蛛及蟾蜍,但是最牛逼的是,這些東西突然就在我們腳下化成粉末。而與此同時,我分明見那鬼魂在喃喃自語。
“不好,這是無毒降,而且是死降!”米朗月神色一變,繼而灑出一把刺鼻的藥粉。
但這個時候,我卻見身上突然多出一些怪蟲,說不出來那是什麼蟲子,好像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
而不止是我,其他人身上,除了米朗月之外,都爬上了那奇怪的蟲子。
“這是集五毒於一身的五毒蠱降頭。”胖子急急忙忙說道:“米朗月,快把你手中的藥粉撒我們身上些!”
米朗月急切地說道:“不成,這藥粉有毒,我怕你們就算驅除了無毒降,也還是會中毒。”
慕南冰喝道:“管不了那麼多,快點,我不想被蟲子給吃了!”
我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想道:“原來這貨怕蟲子。”
不知米朗月的藥粉是什麼東西做成的。灑過來之後,那些毒蟲倒是退卻了,從我們身上倉皇逃走,隻是我感覺身上也傳來一陣刺痛。翻開衣袖一看,見身上一片泛紅,起了一片小疙瘩。
米朗月歎道:“你們身上這些東西,是用驅蛇草和一些毒草磨成的粉,灑在身上,輕者過敏重者中毒,不過,所謂的中毒也就是讓你們有頭暈無力的一段時間而已。在原地休息一陣子也就好了。”
她說完後,我果然覺得手腳酸軟,站立不住,便跌坐到地上去。
此時,慕南冰雙手結印,將一道符咒丟到那男人的魂魄上去。
我隻見一道微光閃過,那魂魄便被定住在原地,直勾勾地像是掛在了我們麵前一般,紋絲不動。
“定身咒。”胖子扶著慕南冰氣喘籲籲地坐到地上去:“這應該就不怕他給我們下毒手了。”
原本躲得遠遠地觀看我們的宮澈,卻突然走了過來,說道:“我看未必。”
我抬頭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心中也不由一涼。因為宮澈臉上鮮少出現這種凝重的表情。昏暗燈光下,陰鬱的神色凝結在他秀美的雙眉之間,狹長的丹鳳眼此時正死死盯著地下。他緩緩蹲下來,從腰間抽出一柄彎刀。這把刀是他從那假湘女墓中得到的避邪刀,但這把刀究竟叫啥名字,也沒人知道。所以宮澈幹脆給它取了個十分煽情的名字,血痕月影流星淚彎刀。操,這名字我記了半天,最後決定還是喊他血痕刀。
昏黃的燈影天光下,宮澈側身對著我,手中高高舉起血痕刀。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地麵,沒發現什麼問題。但那天光流轉在宮澈的身上,勾勒出他俊美修長的側影和那如緞子般的長發,竟然讓我有點不合時宜地目眩神迷。
晃了晃神兒,我這才暗中啐道:這不過是一個男人而已,不是妹子不是妹子┅
就在我神遊的時候,卻見泥土地上出現了一個奇異的景象。隻見有兩股草從地底下鑽了出來,而且那兩股草甚至在不可思議的蠕動,直到兩草靠結在一起為止。而扭成一股草的玩意,竟然速度生長,像是海底的水草一般浮動不定。繼而,更多的草長了出來,甚至向我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