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布？用來幹嘛的？”我不由問道。這捉鬼驅邪，我從未見過有人用辦喜事才用得到的東西。
女人不敢怠慢，趕緊讓自己的老公去家裏找了紅布來。
胖子從包裏找到一道符，燒了融在水裏，對那孩子的父親說道：“你拿著這條紅布和符水，晚上4點在陰氣最盛之時將這符水給孩子喝了，把紅布的一頭纏在你老婆的腰上，一邊拉到門外，出門去，8點後才可回來。”
男人自然是千恩萬謝。
我看了不明所以，於是問胖子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胖子衝我擺了擺手，閉目低聲念了幾句咒語，又在地上用莫邪劍畫了個圓圈。
我看著他忙活半晌，問道：“你怎麼不去男人家裏呢？這地方距離那孩子家遠得很。”
胖子說道：“你看，你這就不懂了吧。一則，我得在這裏做法，把那兩個怨氣的小鬼趕走，第二，如果我去了人家家裏，保不定那男的會被小鬼指示殺人呢。”
我問胖子，那紅布和符水是幹嘛用的。符水也就算了，這紅布有什麼用？紅布不都是辦喜事兒才有人用的嗎？
胖子笑道：“人之輪回，如果要成為人，就得走上輪回之道。而這輪回之道，其實就是紅色的。用紅布指引，也許那兩個雙胞胎覺得好奇，就回去女人的肚子裏了，不會再加害旁人。活著直接去了輪回之路，歸於幽冥鬼府。”
“不過這孩子身上怎麼會有雙胞胎鬼魂糾纏著？”我不解地問道：“不都說孩子是最純淨的，很難惹這些東西上身？”
胖子說道：“本來是沒有什麼，但是剛才聽說，這男人家裏養過小鬼，如果家裏養幾個早年夭折的孩童魂魄，很容易聚集陰氣，自然家裏人也就會受影響。”
因為出了這件事，我們也沒什麼心情去尋秦始皇陵，而是休息了一天。等到第二天早晨，男人喜氣洋洋地登門拜訪，說孩子好了，對我們千恩萬謝，甚至提了一些當地的特產來送我們。
胖子擺了擺手，說道：“算了，這些事不必去介懷。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就省了寒暄了。”
那男人唯唯諾諾了一陣子，才說道：“我聽說你們在找秦始皇陵，說什麼考古的。”
胖子聞言，忙追問道：“你知道秦始皇陵的秘密？”
男人搖頭道：“我倒是不知道，但是我爹或者的時候，給我家二姑娘的手上刺了一個刺青，說是什麼能通地宮之眼。當時我們都沒當回事，但是老一輩人裏有這麼個說法，說咱們這個村裏原本住著的都是女媧的後人，是守著秦始皇陵，或者是守著裏麵的東西。”
“裏麵的東西，指得是什麼？”馮小泠追問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傳聞說有絕世珍寶，也說有奇珍異獸，更有人說要守住一股子邪氣形成的惡龍。說是那邪氣就算是女媧娘娘也沒消滅得了，所以一直鎮壓了千年。當然，這都是老輩的傳說了，我也搞不懂。”那男人說道。
慕南冰沉吟道：“那我們能不能去看看你女兒的紋身？”
男人點頭道：“這當然可以。隻是我家那孩子有點傻呆呆的，各位見了也不要介意。”
我們點了點頭，於是跟著那男人回了他家裏。這人家裏有三個女兒，二女兒隻有十五六歲這麼大。長得倒是很水靈，隻是不言不語的，見了我們也不說話。
我跟慕南冰互看一眼，慕南冰上前問道：“你這姑娘，是不能說話麼？”
男人歎道：“本來也是好好的，就在我爹去世那年，自從胳膊上多了刺青，就不再說話了，人也傻呆呆的，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發呆，我們找人看了，也都沒人說出個所以然。”
我聽了這話後心中了然。在這種鄉下地方，多半是重男輕女。如果兒子出事，自然奔前跑後去救人，但是如果是女兒的話，那就疏淡很多了，甚至像這姑娘一樣被擱置著。
姑娘的母親上前挽起她的袖子，我們就見在她的右胳膊上果然有一個刺青，竟然是一個很像太極的圖案，但是又不是很像，更像是兩個半月形狀組合成一個圓月，上麵有個上古的文字，不知是什麼意思。
但是我突然想起那童謠裏的一句話：“小小半月做乾坤。”難道，這半月形狀是有什麼寓意？
我問那男人道：“你父親是怎麼一回事呢？會突然想到把這種刺青刺到孫女身上？”
那男人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因為當時我爹執意要給麥子（二女兒的小名）刺青，結果完成之後，就當場發急病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