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非要這麼認為,我無話可話。”我重新坐在秋千上,把目光投到遠方。
“嘿嘿,其實我們倆在感情的世界裏都是一個失敗者。我失敗於為了得到自己的想要的,可以不擇手段,你失敗於為了愛情可以拋棄一切。不過,現在好了,我們都輸了。我也沒有必要去跟你一爭長短了。昨天,麗莎來找我了,說她懷了培希的孩子,要我盡快和培希離婚。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讓我恨不得扇她一個嘴巴。可是,我沒有,你知道為什麼?因為她懷了孩子,她有資格到我的麵前來炫耀,誰叫我不能生孩子呢?”說完,她笑了起來,笑聲有些淒厲。
看著有些顛狂的她,我靜默無語。
“李依潔,你知道嗎?不單單是你恨我,我也恨你呢?我和培希好好的,你為什麼要出現在我們的身邊啊?你為什麼要闖住培希的心裏?你知道當我知道培希愛得那個人居然是你時,我的心裏是怎樣地抑製不住的,一陣陣發疼。你究竟比我好在哪裏,好在哪裏呀?我不甘心,我真得不甘心。所以,我叫邵洋做了盤錄相帶,我要讓你看看,即使他對你說,他不愛我,可是仍然能夠從我身上得到滿足。男人除了愛,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業。男人可以和他任何一個不愛的女人做愛,他可以從任何一個女人身上得到滿足。可是他不能沒有事業,男人沒有事業就什麼都沒有了。”
“你說什麼?那盒帶子是你做出來的?”我從秋千上“霍”地站了起來,眼睛死命地盯著她。
“哈哈……,是的。那是我叫邵洋做的,那傻小子沒有猶豫多久就答應了。他說,他願意為了我幹任何事情。我叫他陷害他哥,他居然也幹。”
“為什麼?”我不收得失聲問道,“拿自己的名譽做賭注,你真得認為值得麼?”
“值得,當然值得。隻要你離開他,他就會回到我身邊,他別無選擇。如果他得不到他愛的,那他就一定會選擇,對他的事業有幫助的。”
“你瘋了,你真得瘋了。那對邵洋不公平,你有沒有想過。那對邵洋多不公平呀!他那麼愛你,為了你他可以去陷害他的哥哥。可是你呢,你為了自己把一個愛你的人致於何種境地。你讓他遠走異國,你讓他不能盡孝於父母膝前。白玲雨,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太過分了嗎?”
“是啊!我是做得很過份。所以,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他要懲罰我了,你知道林培希就是哪著那盒錄相帶威脅我的,他說如果我不離婚,他就把錄相帶還原,讓別人看一看我這個市長家的名媛淑女的本來麵目。”她一邊笑著,一邊淚流滿麵,臉上精致地妝容也已經花了,黑色的眼影和著眼淚滾落在她白皙的臉頰上,詭異而慌涼。
我不想去深究那盤錄相帶到底還有什麼更大的秘密,我隻是覺得很荒謬。一個女人如果為了愛情要做到如此絕境,我寧願丟掉愛情,做一個平平凡凡的人。轟轟烈烈的愛情也終究有歸於平靜的一天,燦爛的煙火在次亮過後,終將化作虛無。
我從手袋裏,掏出一張紙巾遞給她。我很想勸她放棄這段她一廂情願的愛情。同為女人,我知道她內心的苦楚。
“謝謝你聽我說了那麼多,說完這些我的心裏好受多了。”她的情緒慢慢地漸趨平靜。
“白玲雨,你有沒有認真想過。如果你對林培希不那麼執著,而是試著去接受深愛你的邵洋,也許你現在會很幸福。那種細水長流,平淡溫馨的幸福。”
“也許吧!可惜任何事情都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我今天找你也隻是想跟你說說心裏話,因為能夠知道我們之間這段愛恨情仇的人畢竟不多,能夠對我的遭遇感同深受的就更少了。我已經決定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了,沒有愛情,我最起碼應該也保證親情。我知道這些年我的父親幹了很多不該幹得事,混身官場,他也沒有辦法。不管他在別人眼裏是什麼樣子,但在我看來他是最疼愛我的父親。”
“那,祝你以後一切順利。”我說道。
“謝謝,在離開之前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還愛著林培希嗎?”
愛嗎?我說不太清楚,但是我比她更懂得放手,我也知道放棄一段愛情並不意味著就失去天下,我們能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
我對她搖了搖頭。
她卻像了然似的說道:“你比我更懂得抓住屬於自己的幸福。說實在的,把培希讓給那麼一個隻有外貌,卻絲毫沒有內涵的人,我真有一些不甘心。早知道如此,當初還不如不跟你爭。輸給你,最起碼我能輸得更心服口服些。”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在某種程度上,我應該謝謝你。當年,林培希之所以愛上我,是因為我們相同的命運,讓我們同病相憐,互相取暖。等時間消逝,激情不在,或者我倆兩看相厭的時候,我們也隻能走向分手的結局。你讓我們在感情濃烈的時候分手,也許我們反而能夠記住更多更美好的東西。這些年在英國的打拚,讓我明白了一個最簡單的道理,那就是女人除了愛情還有很多其它的東西。”
“是嗎?你這些倒大大的鼓勵了我,我會像你一樣好好活下去,去領略生活當中其它的美。”說完,她就轉身走了。
看著她單薄的白色背影,我的內心深處那絲被我壓抑著的酸楚在慢慢地擴散。我真然坦然地麵對愛情嗎?我真得能像我說得那樣放下林培希麼?如果能我的心為什麼會在勸她放棄的時候,越來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