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跟誰學的亂七八糟的……”宋連卿嘟囔著。
虎妞又說，“為了咱們的成親儀式，我還特意準備了好幾個人呢！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今天我就把他們宰了，挖心肝泡酒，放血給我娘治病，一箭雙雕！”
宋連卿吃了一驚，“你要害人？！”
“我是土匪呀，師爺說過，土匪都是這樣的。”虎妞一臉的理所當然。
“你殺過多少人？！”
宋連卿露出厭惡的表情。
先前他對虎妞更多的是無奈，可是現在，他隻覺得眼前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殺人惡魔。
她小小年紀居然就能說出如此狠毒的話來，隻怕以後更是要危害四方。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虎妞搖了搖頭，“我沒殺過。”
“你當我會信？”宋連卿冷笑。
虎妞卻堅持道，“是真的，我小時候一直在寨子裏跟著我娘打獵，偶爾下山去玩兒，從來沒殺過人，我娘也不殺人，她隻會綁一些有錢人上來，讓他們家裏人送來錢。”
見她說的真摯，宋連卿不由得緩和了表情，“你爹呢？”
“我很小的時候他就走了，我連他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虎妞回答。
她的聲音在這時候弱了下去，沒有之前那樣強勢了。
“黑風寨一直是我娘操持著的，她病倒以後，這裏就隻能靠我了。師爺說過，要想坐穩大當家的位子，就要成為一個合格的土匪……”
講到這裏，虎妞有些興奮，“他一直在教我怎麼做土匪，我正在學，過不了多久，我應該就能出師了！”
宋連卿麵帶複雜的神色看著眼前的少女，心知虎妞大概是被那師爺騙了。
聽上去，虎妞的母親以前也未曾開過殺戒，虎妞這樣的小姑娘更是不會做出這等令人發指的事情。
那麼，那位師爺卻故意要虎妞殺人挖心，可見他是有意要將虎妞訓練成一個罪大惡極的劊子手。
“那個師爺是什麼時候來的？”宋連卿問。
“他一直在寨子裏，我娘病倒以後，他就主動輔導我了。”
宋連卿點點頭，莫名的想到了一些傀儡皇帝的戲碼。
一個小小的土匪窩，也像是一個朝堂的縮影，說不定那師爺就是暗藏禍心，要將虎妞當做自己的工具，從而霸占整個黑風寨。
“那你想殺人嗎？”宋連卿又問。
虎妞想了想，搖搖頭，“不想。”
“既然不想，就把你說的那些人都放了吧。”
“不行。”虎妞拒絕的斬釘截鐵。“放了他們，我還怎麼做土匪？”
“你娘沒殺過人，也照樣是合格的土匪。”
這話說服了虎妞，她的表情顯得有些動搖。
但很快，她還是別扭的說，“等晚上看我心情再說吧，這幾個人的血能給我娘治病呢，我不能輕易放過他們。”
“你娘得的是什麼病？或許我……”
宋連卿本想說自家小娘子蘇鸞是個大夫，可以看病，此時卻忽然有人闖進來，對虎妞行了個禮，“大當家，師爺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