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孟東離，她還能想到誰會……這麼處心積慮？
“莫總，報社張蒙萌經理約吃飯。”
劉笑蘇一樂：“是公事？”
“沒說。”
“子眉一起去吧。”
兩人相視一笑，都想起了那次柳子眉說“以後有請吃飯的事，盡管叫上我”的話。
柳子眉出了辦公室，劉笑蘇神色即暗下來。
張蒙萌不是沒她手機號，特意經過柳子眉一層，真是耐人尋味。
??服務員領著劉笑蘇、柳子眉往裏走：“這邊請。”
劉笑蘇微微點頭，掃了柳子眉一眼。柳子眉一副心事重重模樣。
“子眉有事？”劉笑蘇不知自己這股關切心情緣何而起。
“……沒。”猶猶豫豫，遲遲疑疑。柳子眉不想說，劉笑蘇也不強求。
“莫總，柳秘書。”張蒙萌起身招呼。
客套過，劉笑蘇坐下。目光未離對麵座位。
“張經理還叫了人？”柳子眉隨著劉笑蘇目光，瞧見座位上閑散擱置的男士外套，她眼神閃了閃，終是替劉笑蘇問了。
“嗯，是羅總。還有他的一個朋友。”
劉笑蘇點點頭，餘光掃著柳子眉，柳子眉卻沒什麼反應。
張蒙萌唯恐怠慢了她們：“莫總，柳秘書，這麼久了才請你們吃飯，真不好意思。”
劉笑蘇微笑，示意她別客氣，心裏想著，這頓飯或許真是鴻門宴。鴻門宴倒也沒什麼，她劉笑蘇也不是沒見識過，但這設宴的是偏是羅明陽……羅明陽對她不所謂不好，但……那好，是真心是假意？還是許多迫不得已？
一瞬間，劉笑蘇的微笑僵在臉上，她自知自己直覺不準，也知自己相人的本領差了去了，否則也不會在五年前，白白花去那麼多心思……她神情越來越遊離，想起這五年，身邊沒有個親近的，又想從前，真心待她的朋友那麼多——
“羅總。”是柳子眉略抬高的聲音。
劉笑蘇心思正五味翻滾，聽柳子眉刻意高昂的腔調，她眼神閃過一絲茫然。隨即一激靈，醒悟過來，急急抬眼。
羅明陽微笑睨著劉笑蘇，眸子幽深，專注間有隱約的遲疑：“莫總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劉笑蘇也狐疑地回視羅明陽，思索著羅明陽這意味深長的眼神要昭示些什麼。
“羅總，這位是？”兩人對視間，磨出許多尷尬，還是柳子眉知輕重，輕咳一聲，斷了二人思緒。
羅明陽眯眼，嘴角噙笑：“你看我，忘了介紹了，這位是曹塵。”
莫滴緩緩抬眼，盯著柳子眉虛虛實實的臉色。許久，才別開目光，看著對麵噙著溫暖笑意的男子。
原來……原來……原來是曹塵啊。
她見曹塵目光觸及她便漸漸隱了笑意，她歪了歪腦袋，試著用自己右手掐自己左手，狠狠地掐。
她微笑，看著羅明陽：“羅總啊，您真不夠意思呢。”是真不夠意思，不夠意思到，讓劉笑蘇從此，對羅明陽三字，隻有生生的恐懼與厭惡。
劉笑蘇起身，抓起提包，轉身，出餐廳，一氣嗬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