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神經學似乎可以對以下這個問題提供一個解釋:為什麼用形象化的方式將一個問題分解為“誰/什麼”、“多少”、“在哪裏”、“在什麼時候”的成分,可以有效地幫助我們和別人解決“怎麼辦”和“為什麼”。也許僅僅因為它是我們大腦運作的基本方式之一吧。
“我們如何看”之二:右腦Vs.左腦
當我在第六章介紹SQVID時,我指出,通過提出5個問題,我們迫使大腦的兩側都運作起來。現在,大多數人都已熟知,我們大腦的兩個半球對於信息的處理方式是不同的:左半腦是分析性的,它將小片小段的數據拚合為線性的、理性的思想。左邊的腦中樞負責書寫和口頭語言,與大部分數學運算。右半腦則是綜合性的,通過想象、模式和空間方位來處理大的、定義不夠完整的信息塊。右半腦有處理複雜性和模糊性的更高級的傾向,似乎還包括了創造性的腦中樞。
20世紀70年代,神經心理學家斯伯裏的研究和神經外科醫生約瑟夫·博根實施的“裂腦”手術最早揭示了左腦和右腦之間的區別。他們主要通過一個女作家和一個女藝術家的作品去接觸大眾文化。加比裏·裏克博士以博根的研究為起點,寫出了一部具有裏程碑意義的著作—《自然寫作法》(Writing the Natural Way),書中描述了怎樣利用右腦的創造性傾向來協助左腦的寫作能力。同時,貝蒂·愛德華寫出了經典的《用右腦繪畫》(Drawing on the Right Side of the Brain),書中采取的方法也和《自然寫作法》一書相似,並且還提出,對於善於分析的人來說畫畫更有利於發展他們的創造能力。
這兩本書很快就引起了人們的注意,並且“右腦—左腦”的類比也很快被應用於從對藝術的理解到股票市場操作等各個方麵的事情上。現在,左右腦的區別也提供了一種有效的模式對解決問題的人加以分類:以理性和定量的視角看世界的商業人士,和以感性和定性的視角看世界的富有創造力的人群。
這裏讓我備感困惑的是,不管是左腦還是右腦,似乎都會發生視覺化的處理過程,也許這正說明,像我所說的那樣進行視覺化思考(主動的“看”,發現“六要素”,運用SQVID,利用“六六法則”等等)可以把我們的分析能力和創造能力同時調動起來,而無論是單獨的說和寫,還是單獨的繪畫塗鴉都無法達到這種效果。
“我們如何看”之三:我們所不知道的
按理說,這一部分應該是本附錄中篇幅最長的。但不管是複習視覺科學的教科書,還是與神經學家聊天,最後都會發出同樣的感歎:對於視覺係統運作原理的理解,我們還隻是剛剛開始。盡管如此,神經學家、物理學家、認知心理學家、計算機視覺研究者、人工智能工程師,還有與視覺相關的其他領域的專家們仍在不懈地探索著,由於他們的共同努力,我們對於視覺的理解正在成倍增長。
總之,要知道我們是否真的解開了視覺之謎,就得看我們什麼時候能造出和人類觀看方式相似的機器。在實驗室、研究中心、大學、商務公園甚至是車庫……這個世界上的一些聰明人正在研究這種機器。它可以和我們一樣,可以在看一個場景後立即觀察“誰”、“什麼”、“多少”、“在哪裏”、“在什麼時候”,然後在“想象”中對這個世界中各類“怎樣”和“為什麼”的問題得出它們自己的答案。對於這種機器會在不久的將來誕生,我表示懷疑。即便這種機器真的問世了,我也很懷疑它們畫的圖能像餐巾紙上的草圖那樣具有獨特的魅力和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