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閉上眼睛甩了甩頭,心裏罵道:“混蛋,你怎麼還是忘不掉她!”
翌日申時,心兒正在紫雲觀院中古鬆樹下誦讀經書,突然聽到一陣啪啪的拍掌聲,抬頭一看,見是趙光義立在不遠處,正笑吟吟著對她擊掌。五年未見,他還是以前那副俊美尊貴而又灑脫邪魅的樣子,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著一襲黝紫色織錦雲氣紋官服,腰間係一條刺繡寶相花錦帶,眼底那一抹邪魅的幽光仍在對著她忽隱忽現。
一見趙光義,心兒感覺心頭猛地一堵,立時沉下臉來,站起身,捧著拂塵道:“你來做什麼?有事嗎?”
“嗬嗬,我來看看你啊!五年未見,別來無恙?”趙光義走到心兒麵前,笑嗬嗬道。
“我永遠都不想見你,也不需要你看望,沒事的話請走吧,這裏不歡迎你!”心兒冷若冰霜道。
趙光義涎著臉和顏悅色道:“心兒,幾年未見,你還是如此高冷,對本王一點禮貌也沒有!不過,本王還是喜歡你,放不下你!心兒,聽說你這幾年一直跟著一位神醫學習醫術,現在是醫術高得驚人,幾個月就把癡呆的韓珪給治好了!本王真是對你佩服至極!對你的愛慕之情是愈發濃烈了!心兒,你不知道,你走這些年,本王對你的思念真是到了茶飯不思的程度,日日盼著你回來,沒想到真的把你給盼回來了!聽說是皇兄親自把你尋回來的,可見皇兄也沒有真的把你放下,你們倆不會是又和好了吧?”說著,一雙詭譎的眼睛探詢地看著她。
心兒麵沉似水道:“皇上尋我回來不過是想讓我給韓珪治傷罷了,談不上和好。清心早已是出家之人,對任何男人都沒興趣,也不會接受任何男人的情誼!王爺還是請回吧,別在這裏徒費口舌了!貧道還有事,先走了。”說罷,一甩拂塵,轉身匆匆向煉丹房走去。
趙光義在她身後笑道:“沒有同他和好就好,心兒,我現在已經是晉王了,你已知道了吧?我趙光義前途無量,才華能力不輸於任何人,你還是考慮一下跟著本王吧!我一定會讓你過上神仙般的日子!”
心兒不理會他,隻是低頭疾走,趙光義快步趕上去糾纏道:“心兒,心兒……你等一下,我有事找你,正事還沒說呢!”
心兒站住,頭也不回,道:“有何事,說吧!”
趙光義上前拉起她的手,懇切道:“心兒,我是想請你去我府中給符蓉瞧病的,自從她兄長暴斃後,她就病歪歪地躺在榻上,連路都走不了,身子眼看著一日不如一日,你去救救她吧,求你啦。”
心兒將手霍地抽出,冷冷道:“我並非神醫,救不了她,她也不會同意讓我給她看病的,我早就和你說過,她已病入膏肓,沒人救得了她,不信的話,你令請高明吧!”
說罷,邁著蓮步徑直走到煉丹房,將門砰的一聲關上,再也不理會他。
趙光義在院中立了半晌,見無人理他,隻好訕訕地離開道觀。
趙光義剛走到道觀門口,迎麵正碰上德媖和宋皇後,險些與二人撞個滿懷。雙方皆是一怔。德媖和宋皇後瞪著眼睛看著他,目光中充滿了敵意。
趙光義疑惑地看著宋皇後,道:“聖人,你來這裏做什麼?”德媖同心兒交好他是知道的,卻不明白這宋皇後怎麼也來這裏了,心中好生奇怪。
宋皇後向他微微點點頭,道:“本宮在宮裏待得有點悶,同德媖一起來觀裏燒燒香祈祈福。晉王爺,您怎麼也來這裏了?”
“哦,我是來請心兒給我那渾家治病的,可心兒不肯去,本王先走了,你們忙吧。”說罷,匆匆到門口騎上馬奔馳而去。
宋皇後看著他的背影,目光中充滿了鄙夷。德媖也衝著他的身影狠狠啐了一口。
宋皇後其實是來拜見心兒的,她的到來令心兒也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