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走進左側那段墓道後,看到了雖然是在意料之中,卻給我們以極大的打擊的現實——我們進入的正是那段兩壁繪有青麵獠牙怪獸的墓道。麵對這樣的情況我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時間,眾人前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是,隻得擠在墓道的中間,大眼瞪小眼。
“回去,反打洞,先出去!”冷麵周摸了摸下巴,略加思索,然後快速的下了決定,他的冷靜,仿佛一劑定心丸,把眾人浮躁的情緒全部平複了下來,這是讓人佩服。
就這樣,眾人又重新回到了墓室之中,當下,由於我,趙凱和穆昆不是圈內人,不懂手藝,同時,劉師爺是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更別說是打磚挖洞了,而冷麵周是掌旗的領隊,總不能讓老板打頭幹活吧,所以,當下便由黑雞和禿子取了工具,輪流動手,開始反打盜洞,而其他人都原地休息,喝水吃東西,進行休整。禿子和黑雞一看就是這行裏的老手,兩把登山鎬和工兵鏟被他們揮舞的上下翻飛,不一會兒,那浮雕的石壁便被他們鏟掉一大塊,露出了後麵的墓磚。
“你們說,今天咱們遇到的這事兒可真奇怪,咱們好像走進了一個封閉的圓形墓道。”趙凱坐在地上,脫了鞋,一邊扣腳丫子一邊說到,熏得大家臉色比在墓道裏更難看。
“不可能啊,咱們明明是在走直線啊,還有,我說凱子,就是被困在這裏,你也不能隨便脫鞋晾腳氣這麼不講究啊!”我一邊說,一邊作勢扇了扇。
“其實,趙兄弟的這種假設想要成立,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果把每一段墓道都做得有微小的弧度,再在每道墓門的地方設計好足夠的誤差,完全是是可以的。”劉師爺這時候仍舊臉色蒼白,滿臉是汗,緊張地推測著。
“但那樣不合邏輯!”穆昆手裏鼓搗著他的相機,這個時候也沒見他多累,更不見他多害怕,反而他一反以往的蹦蹦跳跳的形象,端坐在那裏,麵沉如水,平靜地說。
“怎麼不合邏輯法,說來聽聽。”劉師爺也一反常態,沒有和穆昆抬杠,反而一本正經的和穆昆討論了起來。
“是長度!”穆昆臉上並沒有得意的神色,反而微微皺眉,冷靜地分析了起來,那樣子,竟有幾分像冷麵周,“大家想,如果這墓道真的是用了師爺剛才說得原理,那就需要有一定的長度,如果墓道的弧度被設計的小到我們都無法發覺的話,那整個墓道的長度就會非常的大。”
“大就大唄,這有什麼?”趙凱聽過我的話後就穿上了鞋,這個時候正喝著水,趙凱腦子很好使,但就是懶得動,這時想也不想,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這沒有意義!”冷麵周一直靠在牆上閉目養神,開始我以為他並沒有聽,他這時候插了一句,反而嚇了我一跳。
“對啊,我們走過的墓道,每段不過十米多點,要是想做那麼長的墓道,就需要許多的完全相同的墓道首尾相連,那樣做有什麼意義呢?”劉師爺一拍大腿說道,看來,他是理解了冷麵周的意思,這時候,他的腦袋顯然也有些漿糊,不過仍然比我們這些人強。
“最重要的是,這樣的設計,不可能實現!”穆昆的眼裏閃過一道精光,那專心的樣子,和平常簡直是判若兩人。
“怎麼說?”我被穆昆的專心感染,思維不自主地跟著穆昆的走了起來。
“還是長度,或者說,是麵積。如果前麵咱們的所有推論都成立的話,再在墓門處做一些手腳,那麼這墓道的總長度不會小於三百米,那樣的設計,占地麵積會在三百平方米左右,這是保守的估計,再加上墓牆夯土層和封土堆的占地麵積,那麼,拋開規格是否逾製不說,我們看到的這個山頭,有這麼大的地方裝這個墓穴嗎?”穆昆麵色平靜,聲音沒有波瀾,端坐在那裏,脊背挺直,加上他分析問題時的氣場,那樣子就像天神下凡,讓我們頓時對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