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劉師爺說那牆上的壁畫在動,我們大家都不相信,還以為是因為他的眼鏡兒破了,看花了眼,就沒有理會他,不過,當我自己一抬頭時,才發現,那墓牆上果然有東西在慢慢的向外爬,仿佛是一隻隻惡鬼想要衝破牆壁的束縛到我們麵前來——那正是空心墓門裏麵所浮雕的那個青麵獠牙四腳細長的怪物。眼見見著那壁畫上的東西正在一點一點地向外突出,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無奈之下,大家隻好都把自己的武器拿出來橫在了胸口,圍在穆昆身邊,如果那東西真的出來,雖然不一定可以與之抗衡,好歹也要抵擋一下。
“那些壁畫怎麼會動?難道真的有鬼?”我緊張地盯著牆壁上那些蠕動著的惡鬼,腦袋裏麵一鍋漿糊。
“不是壁畫在動,是有東西躲在上麵!”劉師爺臉色凝重地說,這小子怎麼現在反而更冷靜了?。
“那為什麼剛才沒有事,現在它們才開始動?”黑雞問到,他一般不怎麼說話,一開口就直接說出了關鍵,這也成為了我們大家都不理解的地方。
“應該是有一個觸發這一切的鑰匙才對。”劉師爺扭頭四處觀查著,尋找著觸發這一切的鑰匙。
“應該是血!”冷麵周冷聲到。
“也許是我們埋設炮眼兒呢?”禿子卻提出來了一個不同的說法,然後指了指墓室,示意我們盜洞裏的古怪。
“其實我們可以論證一下,看墓牆上的東西的速度,時間應該夠。”劉師爺說著便站了起來,隨手扔掉了他的眼鏡兒,掏出了另一副運動眼鏡兒帶上,操起了自己的登山鎬,順手還拿起一塊石頭,另一隻手在自己頭上的傷口上胡亂地摸了一下,把手上的血蹭到了那石頭上,然後慢慢地向墓牆走去。
我們一群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劉師爺的舉動,其實他要幹什麼我並不覺得好奇,我隻是奇怪為什麼剛才還嚇得麵色發白的劉師爺現在為什麼會這麼主動地去對牆上的東西進行驗證,而且看他那動作,並沒有很害怕,真是讓我驚訝,現在他帶著一副大大的運動眼鏡兒,不論是神色還是形象,都像變了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劉師爺走到了墓牆前麵大概一米遠的地方,他先用手電照了照那麵牆,在他的手電光下,我們看到那墓牆上的怪物似乎更加興奮了,都像不要命似的向外擠。劉師爺看到這些青麵獠牙的東西,並沒有特別驚慌,隻是微微怔了一下,然後就舉起了手中的登山鎬,向幕牆砸去,這樣的行為竟然引起了令我們意想不到的效果——被砸的那一小塊的周圍的怪物竟然都向後退去,然後他們的行動速度竟然減緩了,突出的勢頭也不是那麼強了。接著,劉師爺用另一隻手,舉起了那塊沾染了他的血的石頭,送到了那墓牆的前麵,就在我們目瞪口呆之下,那些小小的怪物就像準備接飛盤的狗一樣,聚向了那塊石頭的位置,並且隨著劉師爺手裏石頭位置的移動而移動。
“靠,師爺,別玩兒了,遛狗呢你!!”趙凱竟然大聲地就罵了出來,這家夥,明明很聰明,為什麼總表現得少根筋呢?
“沒錯,他們就是狗!!”劉師爺把石頭向墓道一邊一扔,把那些怪物引開了點,然後回過頭來,微微一笑,滿臉興奮,走回到我們的身邊。
“誰家的狗是在牆上扒的,那也太嚇人了吧?!”禿子這時候竟然也顯得少根筋,看來這家夥嘴上也挺不靠譜的。
“你們別說,那牆上的東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有人馴養的!”劉師爺的眼神隔著眼鏡,閃閃發著光,仿佛他在刻意地壓抑著什麼情緒。
“有聽說過養貓養狗養豬的,從來沒聽說過養這樣的青麵獠牙的怪物的,還是說,那些羅國的狗變異了?”趙凱又接過了話。
“不一定,我老家就有養小鬼的,有出馬仙的,還有請降頭的,據說那些被養的家夥長得都不怎麼樣。”黑雞說道,一邊還饒有興趣地用手電照著牆壁上的東西。
“黑子說的沒錯,這應該就是羅國的薩滿法師豢養的一種妖物,羅國人就想養小鬼一樣把它們養起來,然後封在這墓裏麵,用以鎮守古墓,而且,它們對血液敏感,有一般生物趨利避害的本能,應該是血液誘使它們出現。”劉師爺推了下眼鏡兒,然後覺得沒推動,轉而摸著下巴說道。
“這樣說,其實不太對啊,因為我們在被炸得頭破血流之前就開始繞圈兒走了,而且還回不到外麵,說明設計我們的東西不是那些青麵獠牙的東西。”我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而且我一直隱隱覺得不對的地方,不止這一處——我手上的鈴鐺除了第一扇門開了之後並沒有再響過,還有我手串上的石頭,剛才太緊張,我沒有注意,但現在可不是隱隱發熱了,而是非常的燙。
“這我們就需要推斷一下了,大家一起來梳理一下我們進來之後的一舉一動。”冷麵周一直都沒有說話,現在發言,就說明他已經對現在的形勢做出了最佳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