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南逸驍似是看到了她那細微的動作,倏而什麼都不說便拉上了合上了馬車的後門。
當那陣幽光被車門遮掩後,慕瑤不由的頓住動作愣了一下,抬眸看向正閉目休息的南逸驍,仿佛有了些許的遐想。
方才那一瞬,莫不是南逸驍怕她傷心所以才將車門關上?
心中,不經意劃了一絲暖意,然她又是否要告訴他……方才,她確確實實隻是沙子進了眼?
嗯……還是罷了,罷了。
然而就在即將離開平城的一霎,忽然一陣急速的馬蹄聲席卷而來。
緊接著便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五弟,阿瑤!”
聞言,慕瑤瞬時來了精神,推開門來看來人原是平易近人的南羽。
勒住韁繩,南羽將一個小包袱向著馬車內扔去,慕瑤手忙腳亂的接住,然後不明所以的看向南羽。
隻見他微微淡笑,揚聲說道:“裏麵是本王放的信號煙,隻有本王才能看的明白,若是遇到了急事和無法擺平的事,盡避叫本王,無論千裏,本王都會趕去的!”
他輕聲一笑,眸子滑過坐在外麵的慕瑤,輕輕頷首:“小心為上。走了!”
言罷,他便又狠狠拉了下那馬韁,而後向著平城內奔去,長發隨著凜風揚起,帶了一抹清淡的俊俏。
一時讓慕瑤微微看的有些失了神。
雖然與南羽交往甚短,但是幾個照麵卻發現他是個穩重又雲淡風輕之人,至少不像身後這廝一樣風流成性。
手裏捏著包袱,輕輕用了力,誰料沒到半刻,自己後衣襟卻倏而被拎住,結果下一時刻就被狠狠拽回了馬車。
且見一臉陰鬱的南逸驍俯視著跌回馬車的慕瑤道:“剛才什麼人?”
“你醒了?”慕瑤微怔,迅速避開他的視線起了身,然後道:“你的好哥哥,南羽。”
說著,便將手裏的東西扔給了南逸驍。
一聽南羽,南逸驍微微一愣,接了手裏的東西翻看一下,或是明了。
隻是……
“他沒說見本王,就走了?”南逸驍揚了尾聲。
慕瑤輕笑,挑了單眉道:“保不齊就是來看本小姐的。”
聞言,南逸驍臉色霎時一凜,冷冷凝視了慕瑤些許,然後問道:“你不會是對南羽動心了吧?”
“嗯?”慕瑤一怔,遂詭秘一笑:“誰知道呢。”
“你——”南逸驍臉色一正,齒間不由作了響:“你可是裕王妃,就算你有朝一日耐不住心動,也隻能——”
“隻能……?”慕瑤低聲重複,或是等著南逸驍下麵的話。
隻見南逸驍僵了一下,遂淡漠一笑道:“隻能,自己一人悶著吧。”
言罷,便雙手環胸閉了眸,俊逸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唯有那耳側的雕鷹耳墜緩緩動著,若有若無的拂動了一縷幽光。
見狀,慕瑤也不再多說,選擇閉上眼睛安靜休息。
然而就在這時,南逸驍卻倏然開口打破了這份寂靜。
“我們第一樣要尋的寶器,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但內力染得色澤,則是你所看到的藍。昨夜雖然沒有抓住那些來襲的歹人,但三哥說根據他們的服飾口音,判斷出了他們的地域。”
“是哪裏?”慕瑤問道,眸間多了些璀璨。
“宜陽國。”說到此,南逸驍緩緩抬開了眼眸,眼中透了些淡淡的暗。
見狀,慕瑤心口不其然的緊了一下,仿佛是那一瞬的眼神中帶了些被他平時盡數藏起的淡傷。
不知不覺,慕瑤心口堵了一下,咋舌低語:“果然是風流不改……處處留情的種子。”
耳力甚好的南逸驍倏地頓了一下,擰眉看向慕瑤:“什麼風流不改,處處留情。本王說的是——”
“慕瑤沒興趣,慕瑤隻想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是否好山好水好風光?”
南逸驍臉色微凝,忽而起了一絲小小的笑,然後道:“絕對好山好水好風光,而且還很有風土人情。”
“是嗎?”慕瑤心有懷疑,但卻無論如何也更改不了她此刻甚好的心情,於是便勉強信了南逸驍的話,指尖拉過床畔的遮布,滿心期待的望向外麵。
南逸驍見狀,不由有些失笑,亦隨著她一同看向外麵的風景。
隻是當他的雙眸中卻似乎另含這一股深邃的東西,指尖微攥,臉上寫上了一層凝重。
……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一直欣賞著紅花綠葉的慕瑤神情倏然有些凝重,隻覺不知何時周圍好像開始卷起了真真風沙。
她擰眉,輕咳兩聲,感覺好像是進入了某個與方才完全不一樣的領域。
忽見一陣狂沙又來,慕瑤果然還是覺得不對勁,即刻將簾子拉上,道:“南逸驍,這陣風向好像不大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