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板,你這一次遭遇大劫,必有後福呀。”
雜貨鋪老板讓小工沏了一壺茶來。
“許兄,那就借你吉言了。”
錢老板眉心微微皺了一下,至今想起那事兒,他都有些心有餘悸。
“這走南闖北的,難免會遇到這種情況,不過你也算是幸運的了,那麼冷的天,竟然有恩人搭救,聽說那匪徒已經抓住了,傷了車夫的性命,秋後就問斬,你也能寬心一些。”
許老板安慰道。
這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腳的呀。
“若不是為了趕這一次運往赤江的貨,也不會在夜裏趕路,我家夫人知道了,定會大發雷霆,我這一趟回去,往後大抵就不再來大慶了。”
錢老板拱手,其意思不言而喻。
“你這一次傷得重,是要花些日子修養,那你在大慶的生意……。”
許老板到底是商人,買賣還是要惦記著的。
“你放心,我會安排人繼續跑貨的,就是前幾年跟著我的那個小子,是我小兒子,我打算把大慶這條線,交給他來做。”
錢老板起身給許老板添茶。
這永安鎮雖不是縣城,可也不差,就這許記雜貨鋪,一年的訂貨量也不簡單。
要不然錢老板這重傷未愈,也不會特意跑這一趟。
“錢老板你這主意倒是不錯的,這生意嘛,還是得交給年輕人來做,我也想教我兒子呀,可這小子就是不想接手,唉!”
許老板對這事兒,是真的愁哇。
他兒子許易,是個酷愛寫詩作畫的,一肚子學問,可就是對經商這事不感興趣,那畫也畫得一般,功名嘛,倒是有個秀才的名頭。
“唉,這孩子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可就沒小時候那麼聽話了,我大兒子還去了其他國家,給別人當女婿去了呢,那孫女金發碧眼的,跟我錢家一點都不像。”
錢老板也深深歎息了一聲。
“不過許老板,我今日來呢,一來是想跟你敘敘舊,聊聊天,二來也是想向你打聽打聽,這宋家村怎麼走。”
錢老板放下茶盞,認真的問道。
“宋家村?出城一路沿著河道方向,約莫一個時辰就能到,路邊有界牌,拐進去一刻鍾的時間吧,那個村子還算富饒。”
許老板中肯的評價道。
宋家村祖上出了不少讀書人,在十裏八鄉都算是有頭有臉的存在。
“許兄說笑了,我不是去做生意,我是想去感謝那晚救我性命的恩人,要不是她們請來大夫,等天亮我可就死翹翹了。”
錢老板故作堅強的笑道。
這事兒說起來他心裏都打顫,為了趕上去縣城接貨,他們走了夜路,沒成想雇的保鏢竟然監守自盜,打算殺人滅口。
他那可憐的車夫就這麼死在了那人手裏,他自己也身中數刀,流血不止。
暈倒前他依稀記得,是有一路村民經過,嚇跑了歹徒,等他醒來時,人已經在醫館了。
問了醫館大夫,大夫隻知道請他出診的是宋家村人士。
“你去衙門問問看,他們當日請大夫去救你時,是和衙門的人一塊去的,沒準衙門哪兒有詳細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