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聞言一頓。

“安安,他是一個哥哥,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勞作機器,也會累,也會疼,也需要情感寄托,為什麼一定要在血緣和親緣之間讓他選擇呢?是不是有些殘忍。”

林安回答不出來。

夏晚看著他,“他能給你的,已經是他那時候的全部了,因為你媽媽說隻有讀書才有出息,他竭盡全力的把你送出國,讀最好的學校,他在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同樣沒人問過他,過的辛不辛苦,他隻知道沒錢萬事難,安安, 他不是不關心你,你不該這樣冤枉他。”

說出這些她才發現自己有多心疼,最後眼眶都紅了,“安安,你被保護的很好,是因為有人在替你負重前行。”

林安的心髒突然疼了一下,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頭頂落下一個溫熱的手掌,緩聲哄他,“安安一直都是很棒的小朋友,別和哥哥生氣了。”

林安的聲音低緩悶啞,帶著哭腔,“我知道了。”

“嗯,他也有不對的地方,我幫你說他。”

林安苦笑了一下,“你才舍不得!”

夏晚眨了眨眼睛,鬆開手,好像確實有些舍不得,看破不說破,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觸及她的視線,林安的心頭也跟著抽疼了一下,可是落下目光時,又故作平靜,他看著桌麵映出的吊燈,突然覺得那一點光亮有些晃眼。

“夏老師,你剛才有看出我心裏的想法嗎?”

夏晚的表情忽然頓住,微愣的看向他。

林安靠在椅子上,坦然放鬆的執起她的手,放到自己頭上。

她無言半晌,撤回手,才緩緩笑出聲,“那都是騙小孩的,你還真信了啊!”

“是啊!都是騙小孩的,我怎麼可能會相信。”他說完之後,自己笑了,笑的苦澀無比。

林安起身要走,看出他好像情緒不高,夏晚也沒在挽留,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兄弟的關係想要破冰,也不是她這三言兩語立馬就能化解的。

夏晚送他到門口,走到最後一個台階時,他兀自轉身,看著笑意盈盈的女孩,問她,“真的要和哥哥結婚嗎?”

他抬眼看她,好像在等一個答案。

女孩沒有猶豫,笑著點頭,“嗯。”

半晌,他的腳步未動,扭回頭又問,“那我可以不叫你嫂子,喊你晚晚可以嗎?”

一個稱呼而已,夏晚也沒有多在意,“可以啊!”

“好,晚晚。”

夏晚揚著唇角,朝他揮揮手。

冬日的清晨,風中還夾雜著一絲涼氣,夏晚縮了縮脖子。

下一瞬就被擁進一個溫熱的懷裏。

“外麵冷,回去吧!”林緒風握了握她的手,果然有些涼。

“嗯。”夏晚問他,“你和安安能和好嗎?”

林緒風淡聲,“他也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不能強求。”

“可是,我感覺他就是個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