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是一張十分年輕的臉,和當年一樣,陳勁抓了一把頭發,百思不得其解,怎麼保養的?掏出手機還是給在家看孩子的王勝鬆發了條微信:我們看到年輕的夏老師了。
王勝鬆回:“夏老師永遠十八歲。”
陳勁估摸著也差不多,桌子底下突然被踢了一腳,孫碩用眼神問他,“這什麼情況!”
“不知道啊!”陳勁朝著王然然斜了斜額頭,“你問問我媳婦!”
“你媳婦,你怎麼不問?”
陳勁撐著額頭,“她要是但凡願意和我說話,還用的著你問。”
“你怎麼又惹到然姐了?”
陳勁嗯嗯啊啊的不說話了。
一看他那樣子,孫碩就猜到了大半,真想給自己一個嘴巴,非得多嘴問一句,飯還沒吃,就先幹了一波狗糧。
知道他們好奇,林緒風站起身,給他們兩位男士的杯裏又添了些酒,緩聲解釋了兩句,畢竟這種沒有科學根據的事,也隻能說個大概。
越聽他們嘴巴張的越大。
最後林緒風平靜的問,“能接受嗎?”
陳勁和孫碩互相對視一眼,半晌如小雞啄米般點點頭。
“能,能。”
“可以,可以。”
看來餘威還在。
林緒風把酒喝了,手垂下去的時候,夏晚在他掌心捏了一下,低著聲音,“阿緒,厲害。”
話都說明白了,陳勁他們也不拘著了,當年她突然消失,很多孩子都哭了,一場地震毀滅了她存在的所有痕跡,好像她不曾來過一般。
後來時常想起,曾經有位溫柔的老師,告訴他們,鮮衣怒馬少年時,不負韶華且行知。
多年以後,子彈正中眉心,他們懂了。
幾人吃到半飽的時候,王然然一句,這些年,我們都很想你,將氣氛引入濃烈。
當時的孫碩已經喝了四杯酒,臉色微紅,“夏老師,我對不起許主任,我讓蓓蓓再也沒有媽媽了。”
“不是你的錯,孫碩。”陳勁歎了一聲,隻能用這樣蒼白的語言來安慰他。
從林緒風每次的避而不談,夏晚心裏已經隱隱有了不祥的預感,可是當真切的聽到這個消息,她還是呆愣住了,眨了眨眼睛,“許姨,她?”
“地震被壓在廢墟下麵,沒救回來。”王然然的眼角也紅了一片,“還有張校長,太突然了,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房子塌了,好多人被埋在了下麵,有人哭,有人喊,大家都慌了。”
“這樣啊!”夏晚攥著手裏的紅繩,喃喃,“她還說要來南江看我呢!”
坐在一旁聽著的林緒風不知道要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他恐懼,心疼,看向夏晚的時候心頭都抽疼了一下,那些被時光掩埋的痛苦,又要讓她再經曆一次。
王然然看的出孫碩的自責難過, 她壓下孫碩還要倒酒的手,對陳勁使了眼色,陳勁起身,扶著他說夠了。
孫碩早已喝醉,這會拉著夏晚的手不鬆,他喃喃的說了什麼,含糊不清,夏晚湊近一些,側耳去聽。
“夏老師,這些年蓓蓓一直在找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