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吹來的夜風很涼,秦萱抹著淚,“你別忘了我對你的好,蘇南,要不是我,你也不可能風風光光去臨海做財務總監。”
蘇南耐著性子哄了哄,“我知道,萱萱就是我的貴人,對不起,這段時間壓力太大了,初來乍到,肯定有很多人不服的,一時口誤。”
秦萱仔細看著他的表情,“那我就信你一次,那你說,你有沒有和她上過床?”
蘇南的臉色變了變,自嘲的扯了下嘴角,“沒有!”
那個姑娘也是他曾經真心待過的人,她小時候乖的不行自然不願意,他又怎麼會勉強,讓男人念念不忘的,不是隻有肉體的欲。
下一刻攔腰蘇南將她抱起,“不要再提別人了,今晚是我們的新婚夜,萱萱。”
最後兩個字,他咬字極重,這一夜,他叫了很多遍秦萱的名字。
和她分手的那天,他沒哭。
卻在新婚之夜,他哭了。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年少情意,相愛不能同步,她深情相付,溫柔以待,他冷漠以對,她心寒意冷,他又深情款款。
他清醒的弄丟了他最愛的人。
一朝風雪,窗前的燈火照的外頭飛雪綿綿,簷下地上粉妝銀砌。
夏晚放下手裏的筆,抬眸看向窗外。
天地一片茫茫,竟生孤寂空涼之感。
她倚著欄杆,探出半個身子,去接飄落的雪花。
“下雪了。”
下一瞬,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他的聲音也如雪一般輕寂。
“快過年了,這應該是今年最後一場雪了。”
像是為了映襯他說的那般,雪花肆意飛舞起來,怕來不及落下一般,院中簌簌,順著窗隙飛落到桌前,飛雪融化,打濕了她的祝賀詞。
她轉向林緒風,笑著開口。
“新年快樂!阿緒。”
林緒風抬眼,“新年快樂!”
第二天一早,林緒風讓司機送她回家,新年了,他的姑娘要回到家人身邊。
她依然沒讓他親自送,離別雖然短暫,但還是有了相思苦。
雪天路滑,路並不好走,司機在服務站短暫休息片刻。
她無意左看右看,捂著那件白色披風,看著一輛又一輛車從身邊經過,終於,在喧鬧的盡頭。
她看見,一輛熟悉的黑色賓利朝著這邊開了過來。
正正停在了她的麵前。
車門拉開,一雙踩著皮靴的大長腿從駕駛室邁了下來,隨後帶起了一陣風,掀翻了大衣的一角。
夏晚先是笑,又是哭,最後也不清楚自己臉上最後是什麼表情,她喊阿緒,喊了好幾遍。
“你怎麼來了?”
林緒風把車門甩上,向前走了兩步,來到她的身邊。
日光下,兩人含著淚光,無聲的對視著。
倒是他先笑。
溫柔的笑,溫柔的眸光,將她裏裏外外溫柔的包裹,“我怕你在路上會暈車,沒人照顧。”
夏晚的眼淚突然決堤,濕噠噠的睫毛顫抖著。
“不會。”
她雖然暈車暈的厲害,但是坐他的和她爸的從來不暈。
林緒風發動車子,一邊開車一邊看她,她一直靠在車窗上,像是陷入到了什麼情緒裏。
林緒風太心疼了,趁著堵車,側身過去,將她的頭移到車椅上,不然車窗上路上積雪不平磕磕碰碰也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