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鄭書記家裏,已經暮色西沉,鄭書記安排家人給準備晚飯,流星問鄭書記要了一桶黑狗血,就找了間安靜的房間搗鼓起來,一個小時的時間,流星出來房門問鄭書記“咱們全村有多少個發魘的孩子?“36個”鄭書記想都沒想。我現在佩服死鄭書記了,全村的所有信息都存在他腦袋裏,怪不得榮譽得了那麼一大堆,連省裏的領導都接見過他。流星拿出一疊符紙,交給他說:“這是些符、你讓他們分下去,每家有幾個孩子,就在大門外掛幾張。剩下的都掛到池塘邊的楊柳樹上,告訴大家,今晚無論外麵有什麼聲音,都不要理會,也不要互相串門子了,今晚先讓孩子們睡個好覺。“鄭書記先是安排人挨家挨戶發了符紙,然後又用村裏的大喇叭廣播通知,說今晚村裏模擬聯防治安,各家各戶除接村委通知,否則不許外出。鄭書記忙完這一切進門的時候,我看到他也在自己大門外掛上了兩張符,原來鄭書記也是當了爺爺的人了。晚飯是鄭書記自己的綠色食品小蘑菇燉雞、大白菜豆腐丸子、涼拌豬頭肉、一尾剛在自家魚池打上來的蔥油鯉魚,一大盆酸辣湯,幾杯酒下肚,吃了幾個大饅頭,我舒舒服服打了個飽嗝,暈乎乎上樓睡覺了,我記得那晚流星說他晚上要和書記商量事,沒喝酒。當晚我睡得迷迷糊糊的仿佛聽到有兒童嬉鬧的聲音,夢裏依稀看到有個穿著紅色肚兜的胖小子,腳上帶著銀子做成的鈴鐺連,一蹦一跳鈴鐺叮鈴鈴響個不停,那鈴聲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小孩子開開心心笑著走遠了。第二天起來,我被一院子人嚇了一跳,少說也有四五十人,男女老少都有,是來感謝我們的,我們的符貼上去,昨晚孩子沒都沒鬧安安靜靜的睡了一覺,有的還喝了些小米粥。這時流星跟鄭書記出來,大家圍上來七嘴八舌的謝了起來,流星笑吟吟的看著大家,說道“現在隻是用活符暫時讓鬼嬰以為,他勾走了孩子的魂魄,這個法子隻能暫時而為,為我們贏得一點時間,今晚恐怕鬼嬰還會再來,說以我們需要大家幫忙把這個禍害給徹底除了。”一聽說鬼嬰還會回來,大家先是一陣驚恐,後來聽說流星說有辦法除根,都說道“為了咱們的孩子,我們這些人命都霍得上,要錢要人,大師您一句話“我需要十一個屬龍或者屬虎的男勞力。鄭書記應道這個好辦,我就屬大龍的,算我一個。算我一個。算我一個我屬虎的算我一個。不一會是一個人就找齊了,鄭書記帶著一眾人等,帶著一張流星給他的紙條,去準備要用的東西了。等人走出去後,流星看向了我,我奇怪的看著他:“你看我幹嗎,我既不屬龍,又不屬虎,再者你人都找齊了,我“流星嘿嘿笑道,“不用這些人是為你找的,給你助陣的,我要你下水”什麼?要我下水?下水幹嗎,你怎麼不下?:我疑惑的問道,但是我隱隱的感覺不是什麼好事。流星看著我認真的說:“去找那個孩子,把他帶上來。”我和他們十一個人布陣,為你借陽。“借陽?”我不解的問道。對,借陽。借眾之陽以平彼之陰虐,陽可以之,陰不能從則潰。意思就是說借陽,就是一種直接用人來排成“符”的方式。人,是陽氣的載體,更能夠創造源源不斷的強大陽氣,用人按符的圖案排列,能夠產生與符的相同的作用,但效果要強好多倍。這個鬼嬰,極有可能在死之前已經有了屍變的現象,帶著很重的怨氣,所以才會有兩根定魂樁,我怕單憑我的法力鎮不住他,萬一激怒了鬼嬰,不僅我們兩個性命難保,而且會連累著一方百姓,我們驅魘一脈,曆來以驅魘除魔為己任,這次擺個大陣仗,就是要圖個安全。這次你下去我留在上麵和他們一起擺起天幹鎖陰陣。為你借陽助陣,我叫你一套護心咒,你下去以後如果覺得不對勁,就默念此咒,這時候我便會發動陣法,助你一臂之力。說完流星在我肩膀一拍,說了聲:“小夥子好好幹,我看好你奧!”我暈。下午兩點十分,大家各就各位,按照流星布置的方位,十二個人依次站好,大家每人拿著一張流星畫的符,隨時備用。我這裏活動了活動身體,對流星打了個OK的手勢,流星對我點頭眼神中流露出關切的目光,我心裏一暖,然後一個猛子紮到水裏,當時已經接近夏天,人們已經開始穿著襯衣,但是一入水我就感覺冷的刺骨,那種冷好像是在冰水裏遊動,那冷直入人心,仿佛連靈魂都要給你凍住,此時自我手鏈處有一陣暖流沿手臂上行,讓我的身體有了一絲暖意,那暖流迅速進入腦子,被凍僵的靈魂瞬間活了過來。“不對勁的時候,你就默念護心咒”拜請三清三境三位天尊,太上老君,嶽王祖師地母元君,玉皇大帝,五嶽大地,神霄王府,龍虎玄壇趙元帥,三茅真君,五星二十八宿,諸神仙手持符咒法術,願救眾生苦難,治病回生,降魔除邪,避卻奸惡,願魁罡護體威靈顯著,千叫千應,萬叫萬靈,不叫自靈護心咒每念一遍,周邊的寒冷變減一分,到最後水溫已經和平常無異,往下潛了有六七米的樣子,默默呼呼看到有個小棺材在池底靜靜躺在那裏,散發著妖異的青光,我想這可能就是那小鬼了,遊過去後,才發現棺材已經被打開,一隻青色圓潤的小手自棺材中伸出來,要從空中抓住什麼東西的樣子,雖然這景象很是詭異,但本人天生神經大條,再者仗著身上有手鏈護身,上麵有流星的借陽大陣罩著,還有村民們的希望在身,也就狀著膽子去試圖把那小家夥從棺材裏拉出來,就在我伸手拉他的時候,那小手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脖子,把我用力的往棺材裏拉去,我逐漸看清了那小鬼的臉,一個四歲左右的小孩子,鐵青的臉色,緊閉的雙眼,此時他的臉上居然有了笑容,那笑容應該是七八十歲的老人有的笑容,那麼的陰險,冷酷,看著他的笑容,有個稚嫩的童聲往我腦海中鑽,“留下來陪我玩”我的心往下沉了下去,意識再次模糊,此時有柱光射了進來,有如黑夜中的探照燈一樣,在池底來回巡弋,那光柱照到棺材上,小鬼頭的臉上露出了痛快的表情抓住我的手,也鬆開了,但是依舊是直挺挺的伸著的,我借此機會抽回了被抓住的手,光柱再次巡弋回來,在棺材旁邊有個刺眼的銀光反射出來,我衝那銀光抓去,入手一隻小孩的銀鏈子,上麵有幾個小銀鈴,我想起來夢中那個孩子腳上帶的銀鈴,或許是這孩子生前的東西,所以他才不舍得離開這裏吧,當我把鏈子放小鬼頭的手裏,小手鬆了下來,我用流星交給我的袋子裝上了他的屍身,向上遊去。當我露出水麵,環顧四周,被借陽的幾個人都在額頭上貼上了符紙,看我露出頭人群中爆發出了一陣喧囂“上來了”“上來了”流星接過袋子,讓鄭書記攔住眾人,我們兩個驅車來到了一處流星早已看好的地方,那裏已經挖好了一個處墓穴,一隻小小的空棺才已經擺在了那裏,安葬好小鬼頭後,流星在那裏擺好了貢品,又給小鬼頭念了清音咒,已超度他的亡魂。回到村裏我們自然受到了熱烈的歡迎,當晚在鄭書記家裏,整了幾大桌子酒菜,眾村民把對我們的感謝全表示在了酒裏,不一會我跟流星已經有了八分酒意,那夜我跟流星都睡的很沉,很巧那夜我們都夢到了一個穿紅衣胖乎乎的小男孩,笑吟吟的對我們說了謝謝,然後蹦蹦跳跳的走了,身後留下了一串清脆的銀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