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香元參禪難喪吾 太宗降詔討突厥(1 / 3)

第十二回 香元參禪難喪吾 太宗降詔討突厥

卻說尉遲恭在西陵城右,監修西寺,二年工成。尉遲即差人去請八位賢士,齊到寺中盤桓。擇了吉日,請喪吾升座說法。本寺住持香元和尚,上前說道:“小僧自幼在本寺出家。清規戒律並無過犯,紫書丹經、佛典道卷,無不明白。今皇太後洪恩,公爺修造,與佛有光,與僧有緣。待小僧升座說法講經,果有不明之處。然後讓與喪吾不遲。”尉遲恭道:“知不如好,好不如樂,恐爾道行不及喪吾。我明日出一偈言,爾等依韻而和,看是誰高誰下,就不要爭論。”香元不敢再爭,退入禪堂,翻看經書,一夜不睡。到了次日,尉遲恭坐在客堂,請八位賢士並本寺住持,齊來敘說。相見禮畢,依次而坐。尉遲恭道:“我有偈言一首,求喪吾、醉月、慧參、香元四位大師,依韻而和,明日升座說法,以此為試。”眾賢士齊聲道:“請公爺佳作一觀。”尉遲即寫出道:

心如朗月連天淨,性似寒潭止水同。

十二時中常覺照,休教昧了主人翁。

香元和尚即和雲:

春來花發上林紅,草色青青天地同。

風月有情誰作主,危樓高坐老家翁。

喪吾對尉遲恭道:“今看香元大師佳作,佛經道典,包括殆盡,我等萬不能及,貧僧不敢再讚一辭。”尉遲恭道:“爾我交情猶如兄弟,況是筆墨酬答,何必過謙。”喪吾不好卻意,隻得提筆寫道:

本來非色亦非空,月映波心萬派同。

不盡東風今有主,漁舟端坐老蓑翁。

慧參尼僧和雲:

生意融融春色重,心如穀種機相同。

耕耘不費人間力,學個天真爛漫翁。

醉月和雲:

無忘無助學真空,一念圓通萬法同。

太極中間存一點,六根斷絕見真翁。

尉遲恭將四個所作,一一看完,便對眾人道:“醉月、慧參二師所作,風韻高超流俗,不若喪吾清逸自然。香元則矜持太重,尚未脫化。明日當推喪吾老師升座說法。”眾皆曰:“公爺所論極是。”

過了一夜,次日,尉遲恭分付將寺門大開,許百姓進來觀看。到了巳牌時候,寺中鼓樂喧天,笙管齊鳴。眾賢士扶喪吾禮佛升座,尉遲恭同文武官員向上稽首,口稱:“請大和尚談經演教,代佛宣化。”喪吾合掌道:“佛法平等,無有高下。靈山不遠,卻是心頭。《金剛經》雲:無人相,是空色之法,無我相,是空欲之法;無眾生相,是空世之法;無壽者相,是空生死之法。《太上清淨經》,內觀其心,心無其心;外觀其形,形無其形;遠觀於物,物無其物。此乃太上教人空心、空身、空世之法也。子絕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則與太虛同體,一切俱空。這就是南無不二法門。夫子溫良恭儉讓,與四時合其序,便是真阿彌陀佛也。”

香元和尚合掌參求道:“啟問大師,何為華池?何為神水?如何為火裏種蓮花?”喪吾答曰:“性善若水,神明之德,故曰神水。性寓於心中,故曰華池。煉心見性,曰火裏生蓮花。蓮花上端坐著一個金光真人,性中立命,是性命雙修大道也。”

香元又問道:“如何為水火既濟?白雪黃芽,是何藥物?”喪吾答曰:“心為火,性為水。心與道依,則水火既濟;心與道違,則水火相歧矣。性光皎潔如雪,命宗其色如金,性光普照,命宗密藏,故曰白雪黃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