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琴正在服侍宛心吃藥,突然吳夫人那邊的一個婆子來了,先不過是代吳夫人問了幾句宛心身體,宛心起身回答了。又問候過吳夫人。婆子說吳夫人請侍琴。侍琴跟著婆子過去了。
侍琴臨走前對宛心說:“姑娘,床上的手巾等我回來洗吧。”
“你去吧,不要讓太太等。”宛心說。
侍琴跟著婆子來到吳夫人房裏,吳夫人正在裏間念佛,誰也不敢去打擾。侍琴隻好在外間等。好半天吳夫人才出來。一見了侍琴心中就有氣。
“不知道太太找侍琴有何事?”侍琴恭敬的問著。
吳夫人厲聲說著:“你給我跪下!”
侍琴見吳夫人變了臉,心中一驚也不知是何事,隻得跪下。
吳夫人冷笑道:“嗬,好一個紅娘!清清白白的姑娘都是被你們這些丫頭給帶壞了。”
侍琴嚇得隻是磕頭:“太太這話從和說起。”
“從何說起,從在靳家的時候說起。是不是你教唆心丫頭去勾引那靳家的少爺,給我從實招來。”吳夫人已是滿臉的怒氣了。
侍琴哭泣道:“請太太明察,侍琴隻是一個丫頭,什麼也不知道。怎麼敢當教唆兩個字。奴婢服侍姑娘,左右也不敢離。從不知道此事。”
吳夫人冷笑說:“你給我裝憨呢。是不是沒有搬出家法來,你就不說。”
侍琴匍匐著過去,扯著吳夫人的衣角:“太太,侍琴隻是一個笨丫頭。隻知道服侍姑娘,什麼也不敢做。”
吳夫人向門外叫道:“來人,給我掌板子來,看她嘴還硬不硬。”
旁邊的雪緞也跪下來求吳夫人:“太太,您是菩薩心腸呀。請您饒過侍琴妹妹吧。就算不看四姑娘的臉麵。也要為大奶奶肚裏的孩子積點德啊。”
吳夫人心裏有所動,便不叫人拿板子。隻是狠聲的說:“不看你在心丫頭身邊這麼多年,我今天就將你攆出去。以後你若是再出一點岔子,讓我知道了再也不留你,一輩子不讓人進這個府。
侍琴忙磕頭:“謝太太恩典,奴婢一定全心全意服侍姑娘。”
“別教唆姑娘幹這幹那的,一個千金小姐就一個有個千金小姐的樣子。不要讓別人說我們衣家沒有家教。回去心丫頭問你,你什麼都不要說。她身體不好,正該靜心修養。”吳夫人交代著。
侍琴答應了。
吳夫人讓侍琴帶了一盒上等的靈芝粉,一盒桂花棗泥糕。
侍琴代宛心謝過,捧著盒子自己先退下看。邊走邊流淚,心中想,表麵上看著挺好的。可畢竟不是自己親生的,誰知道是真心的疼,還是假意的愛呢。不經意間已經到了棲霞閣門前,侍琴進去了。見宛心正椅在門邊,看著廊上擺放的ju花發呆。
“天冷,幹嘛站在風口上。”侍琴上前關切的說。
宛心笑道:“在屋裏也怪悶的。一早起來就聞見了菊香,所以出來看看。”
侍琴將盒子的東西給宛心看了,隨後讓小丫頭拿去放了。自己去屋裏取了一見青緞的刻絲銀鼠披風來給宛心披上。宛心回頭見侍琴臉上有淚痕,連問:“好好的,為什麼哭呢?”
侍琴忙掩飾說:“誰哭了,剛才眼睛疼,給揉的。”
宛心將信將疑的又問:“你怎麼去了這麼久,太太在做什麼,說什麼沒有?”
“太太問候姑娘的病情,也沒說什麼。”侍琴答道。
宛心笑道:“今天身子也好,這裏沒什麼事了,你先下去歇著吧。”
侍琴答應著離開了。
宛心繼續望著盛開的ju花,想起了前人不少讚美ju花的詩句,不禁有感於心。忙叫人取了自己的畫具來,對著ju花描繪起來。
嘯桐在自己的小書房裏看了幾頁書就再也坐不住了。本想出去走走的,但衣伯青最近管得緊,讓他禁足在家。今天家裏有客人,也說不定什麼時候找他,肯定是出不了門的。於是背著雙手在院子裏走走。隻見翠鳳正在和丫鬟們踢毽子,便招手叫翠鳳過來。
翠鳳跑步過來,喘息地說:“大少爺叫我什麼事?”
嘯桐笑道:“你奶奶在做什麼?”
“奶奶正睡覺理。”翠鳳答道。
嘯桐想了想說:“你去倒碗茶來。”
翠鳳答應著去了。
嘯桐回房臥在躺椅上,翠鳳端著茶進來了。嘯桐笑嘻嘻的站起來,過去將門關上。翠鳳心慌起來,著急的說:“大少爺關門做什麼?”
“做什麼,你還不明白麼。你真是越長越水靈了,讓人心慌。”說著上前摟住了翠鳳,翠鳳連忙掙脫。紅著臉急急的說:“大少爺,別這樣。”
嘯桐笑道:“我不相信你願意做一輩子服侍人的丫頭,好人,你依了我,我扶你做姨娘。”
翠鳳找著嘯桐的臉啐道:“誰稀罕。”
嘯桐說:“你奶奶還在,不能做正房。也不能坐大紅轎子,你做了姨娘就是半個主子了這屋裏的人還不都是給你使喚的。所謂否泰如天地,你是個聰明的人,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還不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