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心正在翻箱找著東西。
“姑娘要找什麼給我說就好。”侍琴上來說。
宛心坐下來說:“你把那戒指和扇墜找來。”
侍琴雖然不解,但還是很快的就將那些東西翻了出來。扇墜包在那塊素帕裏,宛心一見到這些東西,不禁珠淚漣漣。
“姑娘這是?”侍琴問著
宛心不語,拿著那枚刻有“雲心”的戒指發呆。又將扇墜捧在手上,依舊火一樣的燙手。宛心親自找了一隻小錦匣來。將戒指和扇墜放在了匣子裏。她又看見了那塊絹子,於是拚命的撕,可怎麼撕得動,絹子依舊好好的。。
“姑娘。”侍琴上前阻止了她,“我知道你心裏苦,可又能怎樣。”
宛心泣道:“我什麼也不怨,什麼也不怪。”
“姑娘。”侍琴摟住宛心也流下淚來,“姑娘這麼好的人,一定能遇著一個真心疼姑娘的人。”
宛心放開侍琴,跌坐在椅子上,歎道:“這些本該是二姐姐的東西,就由我代轉給她吧。”
“這樣不好吧。畢竟是靳少爺的一番心意。”侍琴勸解著。
“那你說我留它做什麼呢,不過徒勞傷心。什麼地方來的,就讓它回什麼地方去。”宛心說。
侍琴將宛心掉在地上的素怕揀了起來,“那麼這個呢,姑娘預備怎麼辦?”
宛心起身去外麵拿了把剪刀來,侍琴阻止到:“我不過白問了一句,姑娘何必較真。”自己將絹子拿去藏了。
宛心又叫侍琴將那掛準備送宛冰的掛簾拿了來,上麵的一針一線皆是自己親手做的。連同那隻錦匣,宛心自己拿著去宛冰屋裏,也不讓侍琴跟著。
宛冰睡覺才醒。見宛心來了,忙迎了上去。
“是妹妹來了,快坐呀。”宛冰笑道。
宛心告了坐,見屋裏已經收拾得很漂亮了。屋子裏放了許多婚慶要的物品。宛心見宛冰滿臉紅暈,出落得更好了。宛心想著,也隻有像二姐姐這樣出色的女孩兒才堪配仰雲那樣的人物。自己這病體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二姐姐的好日子我沒什麼好送的,就做了這個簾子送給二姐姐,橫豎是用得上的。”說著,便展開了掛簾,大紅的軟羅,金銀兩線繡有大幅折枝花樣,底部扣了一排金色的流蘇。
宛冰笑道:“人人都說四妹妹手巧,今天我算是心服口服。你也太費心了,隻怕我承受不起呢。”宛冰幫著將它卷了起來。
宛心又拿出錦匣來,打開給宛冰看,“這兩樣東西都是我最珍愛的東西。希望姐姐能帶在身邊,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宛冰隻看了一眼就蓋上了,“真是謝謝你。我還不知道送什麼東西給你作紀念的。等我想到了一定親自送到棲霞閣去。”
宛心笑道:“那在這裏我先謝過了。”
“等我走了之後,妹妹就少一個說話的人了。我們大奶奶事情多。昨天我還聽太太說等明年春天一過就要準備給嘯槐籌門親事。你身子弱,也還小,隻怕還得在家呆兩年。”
宛心紅臉說:“好好的,怎麼又說我了。”
“你害什麼羞,我們姐妹倆連這麼一點知心話也不能說麼。我說的可句句是實話,我是聽太太親口給我說的,還騙你不成麼。”宛冰取笑道。
“玉姐姐這兩天恐怕不會來了。郝姑爺才出殯。二姐姐嫁得遠,我們幾個怕很難再聚了。”
宛冰笑說:“這也不難,橫豎我還是要回來的。再說我還掛念你啊,就算他不讓我回來,我就是跪下來求他,也會回來看你們的。”
宛冰的奶娘從吳夫人那裏將宛冰的嫁衣和鳳冠捧來了。
“太太說讓姑娘先試試,要不合適還能改。”奶娘滿臉的春風。宛冰是她奶了這麼大,如今要出閣了心裏雖是不舍,可又真的替姑娘高興。
“好,先放那裏吧。我和妹妹說幾句話。”宛冰說。
宛心先站起來說:“我晚些時候再來和二姐姐說話。”
宛心從宛冰屋裏出來後,就去了程氏的房裏。程氏正躺在床上,下麵的丫頭正在忙碌。宛心才知道一會兒大夫要來給程氏看病。宛心也沒坐,問候了程氏兩句就出來了。剛走沒幾步,就遠遠的看見管家娘子領著陳太醫向這邊走來。
宛心擇了其他的路回去了。
陳太醫已經進了裏屋,先是診了脈。
婆子說:“奶奶全身水腫,還不知道得了什麼病。真是著急。”
陳太醫先是詢問了程氏的日常飲食。婆子答了。陳太醫點頭道:“這就是根源了。貴府少夫人吃的東西太熱了。人參雖是好東西,可是太大補,性又熱,吃多了當然容易造成水腫。不礙事的,我寫了藥方,吃兩劑就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