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兒匆匆的跑了進來,對侍琴說:“姐姐,二姑奶奶和姑爺回來了。太太讓姑娘馬上過去。”
宛心掀簾走了出來,
侍琴一扭頭就看見宛心站在那裏。侍琴笑道:“姑娘整天念叨,總算回來了。那麼換件衣裳就過去吧。”
宛心說:“用不著換了,早起就換好的。”宛心已經走了出去,侍琴忙上前跟著。
宛心越走越慢,侍琴說:“姑娘怎麼不快些。去得太晚了太太會不高興的。”
宛心問著侍琴:“侍琴,我現在還有那些想法是不是該下地獄呢?”
侍琴忙說:“姑娘想什麼呢。怎麼說這樣的話?”
宛心道:“我的心事從沒瞞過你。以前在靳家的時候那天我去與他告辭,他向我許諾過再見麵的時候一定是大紅花轎娶進門的那一刻,可如今又是這般的相遇。”
侍琴道:“侍琴認為姑娘早就將這段心思斷了,就應該勇敢的去麵對。不過見個麵說幾句話,坐坐就回來。姑娘就別想太多了。你為二姑奶奶想想吧。隻要二姑奶奶過得幸福,姑娘的犧牲是值得的。”
宛心深深地的看了侍琴一眼,眉目中似乎有一股淡淡的憂傷。她繼續走著。以前從不知道從自己的棲霞閣走出來到吳夫人的房裏是這般的漫長,而宛心走得好艱辛。
屋裏大家正說著話,外麵的婆子報著:“四姑娘來了。”
靳仰雲連忙向門外看了去,隻見宛心已經走了進來。他的目光就一直追隨著她,他在這一刻感覺到仿佛曾經丟失的那顆心又找回來了。
宛心上前來與宛冰見過,宛冰上下打量著宛心,笑道,“呀,我這小妹妹真是越來越漂亮了,是不是仰雲。”
靳仰雲依舊呆呆的。
宛心給靳仰雲行著禮,“宛心見過二姐夫。”
“姐夫。”多麼刺耳的一個稱呼啊,仰雲突然醒悟了過來,他做了一揖,並不說任何的話,如今他那複雜的心情誰又能夠明白。
宛心在丫鬟搬來的椅子上坐了。
吳夫人當然也看出了些端倪,她想宛冰既然做了靳家的媳婦,已經是事實,也沒什麼大礙的。她笑道:“心兒怎麼半天才過來。”
宛心回答:“回太太,心兒是來遲了。”
吳夫人說:“也沒什麼,你們姐妹也難得一聚。”
宛玉道:“是啊,我們姐妹幾個在一起的時候已經是半年前了,時間過得真快。”宛玉雖口中這樣說,心中卻覺得日子難熬,那樣漫長的黑夜,何時才能等到屬於她的黎明。
宛冰說:“是啊,難得聚在一起,這次回來必要多留幾天,過了燈節再回去。”
吳夫人說:“才剛進屋,連椅子都還沒坐暖和,怎麼又說走的話了。”
大家都笑了,雖然臉上都有笑容,可她們三姐妹,和仰雲卻各有各的心事。
嘯槐也來了,“二姐,二姐夫。你們總算到了。”
奶娘帶了淺香也來了,淺香記性好,看見宛冰就朝她身邊跑來,嘴裏喊著:“二姑姑。”
奶娘指著仰雲說:“這是二姑父,快叫二姑父。”
可淺香睜著眼睛將仰雲看了又看就是不叫,還問奶娘,“他是誰啊,怎麼淺香以前沒見過。”
奶娘說:“那時候我們淺香還小,不記得了。”
“可淺香記得二姑姑就是我們衣家裏的人。”奶娘耐心的給淺香解釋著。
“那他不是我們衣府裏的人,為什麼要我叫她。”淺香智者仰雲說。
程氏走了過來,將淺香抱在懷裏,“好姑娘,以前我是怎麼教你的,怎麼不喊人啊。”
淺香嘴巴閉得緊緊的,就是不開口。
仰雲訕笑著:“她隻是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子,別難為她了。對了,仰雲先告辭了,和嘯槐說說話去。”
吳夫人說:“也好。”
仰雲做了一揖,有深深的看了宛心一眼,宛心裝作不知道。他才和嘯槐離去。
宛冰說:“我記得還沒出嫁的時候大嫂就已經懷孕了,現在怎麼看嫂子似乎不像有身孕的,是不是早生下來了,怎麼不抱來瞧瞧。”
程氏臉色暗淡了下來,將淺香抱給了旁邊的奶娘。奶娘帶了下去。
吳夫人方說:“哪裏還有什麼孩子。孩子早就生下來了。可惜了,生得多好的一個小孫子,竟然會是個死在腹中。”
宛冰嘴巴張得大大的,一臉的驚奇。
程氏勸著吳夫人:“太太,二妹妹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剛見麵就不提這些傷心的事了吧。”
吳夫人說:“也是。剛才姑爺再這裏也不好問你,靳家待你怎樣,姑爺脾氣還好嗎?”
宛冰臉上依舊掛著笑容:“靳家上下都疼我,仰雲更是好性子,什麼都由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