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正在房裏打盹,丫鬟錦兒進來說:“奶奶,太太有請。”
程氏一臉的疲憊說道:“知道叫我做什麼嗎,昨夜也沒睡好,犯困哩。”
錦兒笑道:“不知道,二太太也過來了。”
程氏點頭:“想來又叫我過去打牌吧。好了,拿了衣服給我穿上。”
錦兒答應著,找了程氏的衣服來。
程氏又道:“你有沒有叫人去外麵打聽一下爺的情況,問問什麼時候回來,這去了好幾個月了,一點音信也沒有。太太也整天再念叨著。隻要他不在外麵惹事就好。就怕跟著那些不學好的,學得更壞。”
錦兒笑道:“奶奶操這麼多心做什麼,就是有這個心也管不到外麵的事。”
程氏咬牙道:“我是管不到外麵,但他衣嘯桐也別把事給我做絕了。想是我們程家沒人麼,讓他這樣欺負。我也不是那好性子的。”
錦兒便不敢說什麼,匆忙服侍過,程氏也不叫丫頭跟著,自己便來到吳夫人房裏。她想得果然不錯,牌桌已經擺好,隻等她來了。
程氏笑道:“四妹妹也在這裏,怎麼不和太太們玩牌。”
宛心擺手道:“我可不會。”
吳夫人笑道:“好了,叫了你來,你就坐下吧。”
戚夫人將宛靈也帶過來了,正和宛心翻花繩。
程氏隻得坐下,便對吳夫人道:“太太該叫兩個人去打聽打聽桐爺的消息。他都走了這麼久了,難道又要調離京城不成麼。”
吳夫人歎道:“我何嚐不是這麼對老爺說。這才在家一年也沒呆到,若又調離了什麼時候能回來。我和你老爺都上了年紀了。”
戚夫人笑道:“可不是,我們老二跟著他老爺出去這麼久了也沒回來我天天也在屋裏盼,真是兒行千裏母擔憂。”
程氏笑道:“二嬸什麼時候將宛玉接回來住幾天吧,和我做做伴也好。二嬸看我們四妹妹,自從二妹妹出嫁以後就落了單了。”
戚夫人道:“宛玉丫頭也難回來了。前幾天我去看她。他們太太說準備讓宛玉再嫁。”
程氏忙笑道:“這是好事啊。”
“我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歹事。說是讓她改嫁給先去的郝姑爺的堂弟,比我們宛玉年齡要小一歲,人有些呆。說是什麼幼年的時候生過一場大病。恐不能娶媳婦,才說讓我們宛玉改嫁給他。我也還沒應承下來,畢竟老爺也還沒回來。不過她是嫁出去的女兒,總比受一輩子的寡強吧。女婿不聰明也沒什麼,若過一兩年生得個兒子,說不定還能重振家業。我們宛玉也是當家主母了。”戚夫人絲毫不在意的說著。
宛心聽了心裏倒有些不好受,吳夫人道:“說不定也是玉兒的一條出路。對了前段時間不是聽嬸子說要過繼一個兒子過來嗎?”
戚夫人點頭:“那件事不成,那遠房親戚不答應,事情沒有談妥。終究是我們宛玉命不好,三歲的時候讓算命的先生算過八字,說她福薄,但有老運,有子孫福,可不就是說這個。”
程氏有些不悅:“依我說還不如就將妹妹接回家來住,總比在郝家強。以前不是說我們妹妹是掃把星麼,怎麼現在又寶貝起來了。要我嫁給一個傻子還不如死了算了。”
吳夫人笑道:“哎呀,你以為誰都有你的命運,生來就是做少奶奶的麼。”
程氏笑道:“我若真命運兩濟,太太早就抱孫子了。”
這話正說到了吳夫人的心上,但她仍舊麵不改色的笑道:“這也不能怪你。說到這裏了,我倒有句話想問你,如果真給嘯桐娶個二房,你答應麼?”
程氏不料吳夫人有這一說法,臉色似乎有些不好看,但也隻得說:“這有什麼,隻要是明媒正娶過來,是好人家的女兒。我也認了,我也多個幫手。”
吳夫人笑道:“你能這樣好,就是我們衣家的福氣。”
程氏心裏卻不怎麼好受,細心的宛心卻也發現到了這一點。
大家繼續摸牌,突然一個婆子慌忙跑來說:“太太,來了幾個不認識的人,自稱是桐爺的朋友,說桐爺借了他們銀子。趕著要錢?”
“什麼,有這樣的事。”吳夫人手中的牌散了一桌。
程氏馬上就道:“問清楚他們是誰了再來回吧,張口要錢,問他們有沒有借據?”
婆子得令下去。
吳夫人叫住了她:“你等等,老爺在家麼?”
婆子回道:“回太太,老爺早就出去了。”
吳夫人點頭道:“這些事我們也不好處理想來嘯桐在外麵欠了不少,你讓管家招呼著,派人去找老爺回來,交給老爺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