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桐留下了仰雲便隨壽兒去了。仰雲重新又坐了下來。
世禎見仰雲離得他遠遠的兩人說話也不方便,於是笑道:“靳公子坐過來些吧。這樣說話也不方便。”
仰雲便又挪過了一個位置。
世禎笑道:“也奇怪,和衣家的嘯桐認識很久了倒不像與靳公子這樣投緣。本王覺得和靳公子說話也輕鬆。”
仰雲笑道:“承蒙王爺看得起小的。王爺盡管稱呼小的名字就好,叫公子太見外了。”
世禎笑道:“那就叫靳兄。”
仰雲道:“不敢當。”
世禎道:“想來靳兄是生意之人自然也走南闖北見過不少的世麵。”
仰雲忙道:“哪裏敢當,聽聞王爺戰功卓著,又是文武全才。小的隻是在外麵漂泊幫著家父打點一下生意。說不得什麼世麵。更何況在王爺麵前更不敢提世麵二字。”
世禎笑道:“靳兄太謙了。”
“現在天底下沒有幾個不知道王爺英明的,仰雲麼,隻是個小人物不足掛齒。”仰雲依舊保持著自己的謙遜。
世禎笑道:“怎麼衣家的人說起話都是這個樣子。”他很自然地就想起宛心來,想到了宛心,突然想起了嫣然曾對他說過宛心曾傾心與自己姐夫的話。應該就是麵前這個人吧。宛心的眼光自然不錯,可世禎心裏湧過一陣小小的不悅。
兩人之間突然有好一陣都沒人說話,氣氛有些尷尬。最後還是世禎打破了這氣氛,世禎笑道:“靳兄的家在何方?”
“回王爺,在順州,一個小小的地方。”
世禎微微點頭:“順州,我去過一次,地方雖小,但風土人情似乎不錯。隻是年代有些久遠,有些記不住了。”
“小的在順州長大,那個地方頗有感情。”仰雲道。
“靳兄是順州人,和京城隔了上千裏路,怎麼就娶了衣家的小姐。”
“因為家母是京裏的人,和衣家的夫人又結成了異姓姐妹。兩家做主才聯的姻。”如今仰雲說來似乎不怎麼埋怨母親了。
“原來是這樣。衣家的二小姐我沒見過,衣家的四小姐見過幾次麵。那真是難得的人物。”世禎笑道。
仰雲聽他說起宛心來,突然記起了宛心嗎憂傷的眼神。他們既然在這之前見過,王爺又是如此的品貌,為何她會不答應。難道是因為……仰雲實在是不敢往下想,“聽嶽母說起過衣家要和王府結親了,可有此事?”
世禎忙道:“靳兄從哪裏聽來的這個消息。我世禎可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
不對嗎?仰雲也是疑惑,剛才看王爺那表情明明對宛心欣賞得很,寧願是自己的錯覺吧。仰雲笑道:“那可能是嶽母家的一廂情願罷了。王爺自然瞧不上庶出的女兒。”
世禎正色的說道:“我才不管她是正出還是庶出。靳兄不知道,這位四姑娘對本王抵觸得很。我見她那麼聰明自然不肯委身到王府來。以前本王隱約聽說過四姑娘對靳兄……”
仰雲忙道:“什麼事都瞞不了王爺,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我已經做了父親自然不會有過多的不好的想法。宛心是個好姑娘,能夠得到她是修來的福氣。我見嶽母說得那樣堅決以為這門親事做定了。哪知王爺……”
“即使我有這個心但也會尊重她的意思,她若不願意,我絕不強求。”世禎莞爾。
仰雲皺眉喝了一大口茶。他在未見王爺之前心中對他也充滿了抵觸,聽見了這一番話後,真個把他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宛心如果能與這樣的人走完一生,也算是最好的歸宿了吧。仰雲竟然在心裏祝福起他們來。
世禎當然沒有忽視仰雲的這些舉動,在他看來似乎有借茶消愁的意思。難道宛心三番兩次的逃避都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的存在。
世禎也一口氣喝光了碗裏的茶。當他們說到宛心之後,兩人的話語突然少了起來。仰雲見時間不早隻得提前告辭。
世禎起身道:“本王與靳兄大有與見如故的感覺,改天靳兄閑了上府裏來坐坐。”
仰雲忙道:“多謝王爺的一番美意,仰雲心領了。”
從茶館裏出來後,見天色突然變了。仰雲想起自己並沒有帶可以避雨的工具。隻得先回衣府。而世禎依然還留在茶館裏。他臨窗而坐,見仰雲的身影遠去。突然明白了宛心的那些歎息和無奈。
天空果然淅淅瀝瀝的開始下棋雨來,仰雲一路小跑著回到了衣府。衣伯青不在府上,嘯桐自然也不在。仰雲先回自己的房裏休息。正當他準備回錦繡院的時候突然見宛心把著一把幽藍色的油傘正在不遠處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