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雲回家的途中又去了一趟嘯槐的山上,他們已經找到了地盤,準備擇日開張。仰雲甚是欣慰。當他對嘯槐說起謝姨娘的事情後,嘯槐沉默了好半天,隨即說道:“我對不起母親。”
仰雲拍拍他的肩膀,鼓勵著他:“我滿口答應嶽父嶽母,說要好好尋你。你做了正經的事情以後就不要瞞著家裏了,家裏也為你擔心。”
嘯槐笑道:“靳姐夫隻管放心。”
仰雲又說給嘯槐留一筆銀子,嘯槐拒絕道:“姐夫給的銀子已經夠用了。不用再破費。”
仰雲也就收了回來,“好好過日子吧。我這就要回順州去了。”
嘯槐親自將仰雲送下山去。仰雲又囑咐了許多話,嘯槐皆細心的聽了。仰雲有日夜兼程趕回順州,回複了靳老爺的話。便麵見過舒夫人,回房與宛冰說話。
“我料著你還要幾天才回來,怎麼這麼快。京裏沒有什麼人絆住你的腳步嗎?”宛冰見仰雲回來心裏雖然喜歡,但又說著嘲笑的話。
仰雲聳聳肩膀,絲毫不在意:“怎麼我早些回來你不高興?”
“高興,當然高興。”宛冰冷笑道。
侍墨奉了茶來,房裏的丫鬟和婆子皆來見過。奶娘將靳瑉也抱來了,仰雲抱了一會兒,笑道:“小家夥好久不見似乎還記得我。”
宛冰笑道:“他才多大呀,還不會認人。”
仰雲畢竟對抱孩子沒多大的經驗,於是又交給了奶娘,奶娘帶了下去。仰雲接著問:“家裏可好?”
“沒什麼大事。對了,你上京見著我老爺太太他們想不想我這個女兒。”
“當然想啊,你還不知道你們家裏出了幾件事了。”仰雲道。
宛冰忙問:“什麼事?”
“謝姨娘死了,據說是自殺,嘯槐離家出走了。”仰雲道。
宛冰忙問:“怎麼會這樣,是不是家裏發生了什麼變故,你不要瞞著我。”
仰雲道:“變故倒沒有,嘯槐受不了拘束從家裏跑了出來,謝姨娘知道後瘋了幾天,然後就上吊死了。我上京的路上恰巧你遇見了嘯槐。中間還發生過誤會了。”
宛冰忙道:“他在外麵做什麼,為什麼不回家?”
“他在做山賊。”
宛冰連忙站起來:“那還得了,老爺知道了還不給活活氣死,你都沒有勸他兩句,”
仰雲笑道:“你別慌,聽著我往下說。我路過鳳凰嶺的時候嘯槐的弟兄劫了我的布匹,我央求著土匪帶我上山去見他們的大王,當我看見是嘯槐的時候也感到十分震驚。放心,我許了他們些銀子,讓他們做個正經營生,如今他們開起了鏢局,還有兩天就要開張了。”
宛冰又坐了下來,“嘯槐從小就喜歡和家裏對著幹,老爺也生氣。天天怕他在外麵創出禍來。正經書也沒讀過幾天,我猜不透他心裏是怎麼想的。”
仰雲笑道:“男人的心思女人自然是難懂。”
宛冰點著頭冷笑道:“你的心思我很明白。”
“好了,每次說話都說不了幾句中聽的,明天我還要上莊去。眼看又是年底了。這次你就不跟去了。瑉兒還小,我處理完事後就回來。”仰雲道。
“才回來又要走。”宛冰突然猛咳嗽了幾聲。
仰雲忙問:“你的身體怎樣?”
侍墨答道:“自從滿月後,奶奶就一直病著。天天都在吃藥。”
仰雲擔心地問:“這個大夫不好,就打發了重新請一個來,快要入冬了,若添了別的病症怎麼是好。”
宛冰道:“我用不著你的關心。”
仰雲見她麵色焦黃,心裏有些擔心。
外麵突然報曉釵來了。仰雲忙說快請,侍墨揭起簾子。曉釵便進來了,“我聽說三哥回來了。忙過來看看。”
“好久不見了,曉釵。”仰雲笑道。
舒曉釵笑道:“早知道三哥要回京,我就讓三哥給宛心帶幾樣東西,三哥走的時候又不給我說,我後來才知道的。真是急死我了。”
“走得匆忙沒有來得及去辭你。”仰雲道。
曉釵笑道:“我聽姑太太說嫂子身體不好,所以過來看看。”
宛冰笑道:“我還以為舒妹妹是特意過來看你三哥的。”
曉釵笑道:“兩人一起看。”
仰雲讓她們姑嫂說著話,自己出去打點事情去了。仰雲回家後隻匆忙住了一天,又得收拾行李去莊子上,但心裏掛念著宛冰。若不是莊上非去不可,他是不會離家的。走之前舒夫人再三交代讓他早些回來,說宛冰身體不好。仰雲連聲答應。